正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黑影跌跌撞撞的摔了進來。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將屋內點綴的有些朦朧。
燕穆青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情漠然的看著屋內多出的人。
不多時,外麵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侍衛的聲音,“世子,方才有賊人入皇宮行刺,一路逃跑至此卻消失不見,世子可看見了?”
燕穆青看了地上的半跪的那人一眼,而後一聲輕哼溢出了唇瓣,“沒有。”
門外有短暫的沉默,接著,還是那侍衛的聲音,“為了世子的安全,末將想進門查看,以免有遺漏之處。”
黑夜中,倆人目光交彙。
燕穆青勾了一下唇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救你,你怎麼報答我?”
聞言,那男人眉頭輕皺,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一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以身相許你要不要?”
她將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要。”
男人身子一僵,心中頓時想了許多。
他說……要?
“世子?”見她遲遲未說話,門外的人又催促了起來。
燕穆青也不慌,她起身,來到男人跟前。
瞧著他那雙帶著防備的眸子,她低笑出聲。
猝不及防的,她突然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男人頓時僵住,麵色鐵青,那握著長劍的手猛地收緊,似是十分難以忍受。
從未聽聞,這鎮南王之子會是個斷袖之癖!
感受著手心下的觸感,燕穆青唇瓣輕輕勾了一下,“不必進來了,本世子已經就寢了。”
“可……”
“怎麼,見本世子美人在榻,你們嫉妒了?”
“……”聽著裏麵那明顯帶著慍怒的聲音,侍衛行了一禮,終究還是未曾進來。
頃刻之間,房內的燭火便亮了起來。
燕穆青一把將男人的麵巾給拽了下來。
“……”他的臉上,描繪著厚重的濃彩,似是台上的戲子一般,根本就難以看清本來的麵目。
很明顯,這是一個謹慎的人,他如此,便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抿了抿唇瓣,“你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爺有點後悔要你以身相許了!”
男人麵色沉了沉,許是想到現如今的情況,還是狠狠的忍了下去,未曾與她計較。
他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冷豔高貴的朝著她瞥了一眼,“有吃的麼?”
燕穆青看了他一會兒,歎息一聲,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碗麵。
男人也未曾顧忌什麼,拿起筷子便準備吃,拌了一下,卻發現裏麵有一隻蒼蠅。
他隱忍了一個晚上的修養終究還是在麵對這隻蒼蠅的時候崩了。
他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你給本……你給我的吃的是什麼東西?”
燕穆青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碗裏的蒼蠅,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一隻蒼蠅而已,它能吃你多少?身為男人,這麼斤斤計較的你也不嫌丟人?”
鳳景:“……”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將筷子隨意一扔,並將準備在榻上躺下來的她給拽開,自己躺了上去。
燕穆青瞳孔不可思議的縮了一下。
這是她的床,她的房間,她好心好意的救了他,他居然還想鳩占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