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鳩占鵲巢的鳩!”
不悅的吐出一句,她便準備將他從床上拽起來,卻無意間踩到被他扔在地上的劍。
腳下一滑,一個不慎整個人便朝著躺在床上的他撲了過去。
風景本能的扶了一把,大掌不經意的間摁在了她的胸上。
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唯有淺淺的尷尬在其中流轉。
男人眼底微不可見的閃過一抹意外,似是不可置信,隨即,緩緩並攏了五指。
眉宇隻見噙著一抹淡然隨意。
“……”燕穆青瞳孔震驚的一縮,似是沒想到,眼前鳩給人一種矜貴的感覺,卻不知,竟是如此的無恥之徒。
想也不想,她揚起巴掌便朝著他那張臉抽了下去。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這突來的疼痛讓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瞧著她這自殘一般的舉動,風景那雙清寂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裏麵閃過某些複雜的情緒。
他帶著麵具,她當真看不到?
還這樣不管不顧的扇過來。
燕穆青狠狠的磨了磨牙齒,壓低聲音道:“聽著,你若敢將此事泄露出去,本世子要你的命!”
吐出一句威脅,她轉身走出了房間。
若不想突然恢複了記憶,想到那不可磨滅的家仇,她如今還是無憂無慮的紈絝世子。
她可以裝一輩子的草包,與父王一並置身朝外。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燕明朗誣殺了喬家滿門,此仇不報,她枉為人子女。
……
風景躺在床上,瞧著那被人摔的賊響的門,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誰能想到,鎮南王府中的小世子,竟然會是女兒身。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上金屬麵具,那個叫燕穆青的小世子,和流離的性情倒是有幾分相似。
想到顧流離,他眸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顧旖遠嫁東吳,父皇因流離的死整日鬱鬱寡歡。
據說琉璃玉與南陽公主一起葬入土中,最近,卻又突然出現在了燕京朝。
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一定要找到琉璃玉,將尚在冰棺中的流離給複活。
他不知道那琉璃玉是否當真有此神力,可他也要試上一試。
在他的童年裏,在蠻族的那些日子裏,是流離一手將他與顧旖拉扯長大。
他其實,也和父皇一般想念流離。
微不可聞的吐出一聲歎息,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沉入了睡夢中。
今夜,他果然還是衝動了,不該夜闖皇宮。
琉璃玉,還得徐徐圖之。
……
第二天一早,燕穆青來到房間的時候發現裏麵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房間裏還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瞥了一眼香爐裏的香,已經燃盡了。
從她點上香的那一刻算起,那男人不出一個時辰便會暴斃,如此,她的秘密便會無人知曉。
這是欺君之罪,若被發現,不隻她的複仇大計難以施展,就連父王也會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唯有他死,她方能平安。
這個時候,無風大步走了上來,稟報道:“世子,南秦郡主前往北燕和親,皇上晚上宴請朝臣,和所有王孫貴胄,要求家裏試婚男子的人必須參加。”
他複雜的看了一眼燕穆青,硬著頭皮道:“當然,世子你也在邀請行列裏。”
“……”聞言,燕穆青臉色瞬間便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