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問他回去打算怎麼辦?直接去孤兒院找劉奎嗎?
廖光明搖搖頭:“找那個院長冉鴻翔,找到他自然就能找到劉奎。不過我們得讓他知道,現在老劉頭幫不了他,所以還得先去會一會老劉頭。”
廖光明讓我背著背包,再扛上鐵鍬和鎬頭一起下山。
我撇了撇嘴:“你的元氣還沒恢複?”
廖光明點點頭:“沒啊,現在走路都費勁,氣喘……”
我冷笑著把背包往他懷裏一塞,扛著工具轉身往山穀的外麵走,說道:“哥,咱能別裝了嗎?剛剛你掄棒子打老劉頭,那個生猛……”
廖光明在後麵嚷嚷:“你小子這就沒勁了吧,我那不是為了救你嘛,你忘恩負義啊……”
我們即將走出山穀的時候,廖光明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從背包裏翻出一個瓶子來,將裏麵的水倒掉了。
我一愣,忙問道:“那不是裝陳茶水的瓶子嗎?你倒掉了幹啥?”
廖光明指著那個天然湖,說道:“這裏有上風上水的好泉,我還要什麼陳茶水啊。這種經曆過百年風水庇蔭的山泉,叫做蔭泉,可以祛邪除穢,裝起來備用啊。”
說著廖光明過去裝了滿滿一瓶子蔭泉水。我後悔不迭,早知道我多準備幾個瓶子好了,這地方也就來這麼一趟,沒什麼事我可不想再來了。
我們總算不虛此行,雖然遇到了點小麻煩,最後也化險為夷了,算是有驚無險。所以下山的時候,心情感覺很輕鬆。
由於來的時候,我們完全是按照羅盤的指引,也沒注意是怎麼走的。所以這次回去的時候,我們頗費了一番周折。在那南山坡上轉了好久,才找到了下山的路。
到後來,我累得把那鐵鍬和鎬頭都扔在了南山坡。等我們輾轉回到旅店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傍晚了。
我們各自洗了個熱水澡,疲憊便接踵而來。
這兩天我們不但身體疲憊,精神也一直緊繃著,可以說是身心俱疲。廖光明怕我泄氣,不住地給我打氣,說這裏的事就快結束了,讓我再堅持堅持。
我點點頭,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走到現在,必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們又去了那家餛飩店吃東西,順便商量了一下去找老劉頭的事。
我問廖光明老劉頭現在能在哪裏?我第一次是在萬寶小區的守衛室遇到的老劉頭,後來又在孤兒院樓梯間的地下看到過老劉頭。隻不過一次看到他的是稻草人的身體,另一次是利用犀角香看到的老劉頭的鬼身。
廖光明也說不好老劉頭能在哪裏,沒辦法隻好商量著先去萬寶小區的守衛室碰碰運氣了。
我們吃過了飯,簡單收拾了一下,天就黑下來了。
我們直接去了萬寶小區,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那個老劉頭所在的守衛室。雖然老劉頭是個厲鬼,而且對我們也進行過阻攔,但是說老實話,我對老劉頭並沒有太多的惡意。這老頭平時嗜棋如命,無論是人是鬼有時候都像個老小孩一樣。而且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隨時都能要了我的命,但是他也沒怎麼為難過我,盡管他更多的是為了讓我陪他下棋。
特別是這次去了南山坡之後,我更是感覺老劉頭的一生甚是可憐。不但死得很慘,而且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更可悲的是,不管劉奎怎樣,他好不容易葬進了風水寶地,甚至可以稱之為龍脈的風水地裏,身體卻又要遭受墓蟞的侵占。
而這一切,卻都極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親兒子一手導演的。
我們來到守衛室,剛剛來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老劉頭的聲音:“你們到了?”
我一激靈,這老劉頭似乎正在等著我們。
我看了一眼廖光明,廖光明衝我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我看出來他的口型是讓我別怕。
我推開了房門,發現由於老劉頭重新回到了守衛室,這裏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不再是一片廢墟。
而老劉頭正坐在桌子前麵,屋子裏依舊點著兩根蠟燭。
光線不是很足,老劉頭又低著頭,我有些看不清老劉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