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他的頭骨?你們……”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看著劉軒琛拿在手裏的頭骨,我驚得目瞪口呆,再沒把話說下去,因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劉軒琛所說的話。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我這次再看著那頭骨,感覺和廖光明的腦型還真的差不多少。
劉軒琛將那頭骨拿到我的近前,指著頭骨上眉心的位置,說道:“看到沒有,這裏……”
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在那頭骨上眉心的地方,有一處稍微向下的凹陷。這處凹陷如果是外麵有皮膚包裹的時候也許並不會被發現,但是這光禿禿的頭骨上,這處凹陷就顯得有些明顯了。
“看到了吧,你們修道的人,全身血脈最陽的便是眉心血和舌尖血,這其中更以眉心血為純,所以每次調息養氣的時候,血脈攻於一處,彙集於眉心和舌尖。另外天眼開,也是從眉心開的。所以修道人的眉心骨,會與常人不同。這眉心骨已凹陷三靈寸,說明這個人的道行可不淺啊,那個姓廖的,真是可惜了……”
“真的是光明哥?”我嘟囔著,不敢再去看那頭骨,我怕我控製不住眼淚湧出來。
“不過也不算可惜,這尊好頭骨,剛好給我的巫骨做頭。”劉軒琛陰笑了幾聲,又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瘋了?你是變態吧?你弄這麼一副骨架到底要幹什麼啊?你這麼做,不會有好下場的知道嗎?你居然殺了光明哥,等我弄死你。”我瞪著眼睛,感覺眼眶都要瞪裂了,對著劉軒琛咆哮著吼著。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把自己的生死看的那麼重了,原本的恐懼感也去了大半。
“想知道這骨架有什麼用?那我可以告訴你,你也是修道的,我想你應該是一點就透吧。知道人骨偶嗎?我用人骨紮一個人偶,我讓他是誰,他就是誰,我讓他死他就死,讓他疼他就疼,明白了嗎?”
說著,劉軒琛將手中那個人頭骨,往那骨架的上麵一摁,就聽到嘎達一聲,那人頭骨就安放在了那骨架的肩膀上。
整個一個人的骨架就形成了,我看到這骨架做的十分精細。絕對不是醫學院的那種人骨模型,那種隻是個大體的骨骼輪廓,很多細致的小骨並沒有包括其中。
而這具骨架則不同,骨與骨之間,像是有什麼特殊的關聯一樣,並不需要什麼連接的東西,便能首尾相接。而且骨架之中,還有很多小骨,我都叫不上來名字。顯然這就是一副完整的人體骨架。
劉軒琛看著我的表情,很滿足,指著那骨架說道:“顱骨28塊、軀幹骨51塊、四肢骨126塊。一共205塊骨頭,還差你身上的一塊枕骨,剛好是206塊,神奇嗎?”
我點點頭,劉軒琛是骨科專家,組成這麼一副骨骼應該是手到擒來的。而且做的這麼精細,也在意料之中。
這時,劉軒琛手中掐了一道黃符紙,我看到上麵不知道是用血還是用朱砂畫的符文。他將那黃符紙塞到了那骨架的胸腔之中,隨即用火點燃了那符紙。
符紙在裏麵騰地燒了起來,符文火在骨架裏熠熠放光,映得那幽綠色的骨骼發著暗紅的光。
這邊劉軒琛,口中念念有詞,一大段咒文念完之後,突然一指那骨架,“玄我太陰,地戶天門,巫骨束體,困汝之魂,明堂坐臥,豈可藏身,今受吾命,速拜金身啊……天有日月地有乾坤,天有日月地有乾坤……”
劉軒琛後來就反複念叨著那兩句話,我驚奇地看到那具骨架的身體,竟然在他的咒語聲中動了起來。手舞足蹈,但是僅限於原地,並沒有向外走動。
這時,我突然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張真仁騰地站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突然醒過來了。結果我發現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整個動作和這個骨人的動作一模一樣。
這……這具骨架……
“乾坤定,日月醒,五方五地遁身形,收……”劉軒琛又是一段咒語,將手掐訣朝著那骨架一指。
那骨架像是被使了定身法,唰地停住了。而張真仁的身體也像散了架一樣,再次癱倒在地上。
“你用人骨偶來做巫術,想害人?”我頓時明白了劉軒琛的意圖。這種人骨偶應該是和一種害人的巫術很相像。這種巫術在封神榜裏有過提及,就是薑子牙用釘頭七箭書害死趙公明的那個橋段。
“往岐山立一營,營內築一台;紮一草人,人身上書‘趙公明’三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自步罡鬥,書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連拜二十日,到了第二十一日午時初刻,“陸壓笑吟吟揭開花籃,取出小小一張桑枝弓、三隻桃枝箭,遞與子牙”,薑子牙一箭射左目,“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於是公明死於成湯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