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陣的昏暗,而且腦袋痛的要死,法力空無,緩緩的吸收著天地之中的靈力,我就算是想要用最大的力氣掙紮起來,也是徒勞的。
三個地方,都傳來了這種陰氣的暴動,沒有想到我居然是第一個拿下百鬼困鎖陣陣旗的人,坤位被我拿下以後,陣旗也被我破壞掉,但是別的地方,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粗眉毛那裏可是最為凶險的乾位,而這鬼門大開的時間,那邊所傳來的波動滔天,粗眉毛不知道麵對著如何的凶險。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躺著,夏連從鬼木牌中想要出來,我解開了上麵的血印,夏連白色的長裙出現,她輕輕的蹲下看著我。
“沒事,你幫我,幫我守一下,我要趕快恢複氣力。”我看著她。
夏連話很少,她點點頭,打鬼鞭在手裏出現,淩空而立,看著空無一物的坤位,這裏的鬼物雖然都磨滅了,不過為了防止萬一,我還是讓夏連保護我一下。
我緩緩的感覺著身體裏的靈力流淌,不斷的潤著我幹涸的丹田,從四肢百骸中不斷的流動,讓我的筋骨有了一種舒適感,肩頭的疼痛也沒有那麼的劇烈。
閉上了眼睛,更好的去溝通著天地靈氣,體內的法力在耗盡之後,恢複的速度很快,時不同往日,隨著我道法的加深,所謂的童子命,帶給我的不僅是命途多舛,還有幾世修行者積累下來的強大魂力,所以我對術法的應用也越來越熟悉,甚至那舌尖書符都可以使用,當然對天地靈氣的溝通接引也是快的很。
當我閉上眼睛之後,對靈力的感應更加的清晰,周圍似乎都是流動的能量,一點點的接引到自己的丹田之內,很快我覺得有些昏昏的感覺,想要睡過去。
這種精神上的疲累更是讓我無法招架,石中劍的光芒也黯淡下來,之前那股覺醒的能力實在是駭人,一劍便將那秀才刺的魂飛魄散,我此時真正的相信,這就是那所謂的黃天罡所用的石中劍。
曾經用它粉碎了登仙道的石中劍法器。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登仙道……
不可能!
王姐在化為那一灘濃水和白骨之前,她說過登仙道的名字,她的組織便稱之為登仙道,可是,這怎麼可能,百年前的邪道組織,所修煉的都是邪術的那些喪心病狂之人,被黃天罡用石中劍所覆滅的那個邪道組織……
王姐說登仙道的時候,我們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那臨死的那種扭曲上,卻忽略了這簡單的信息!
登仙道,邪術的崛起已經是勢在必行了,蟄伏了百年之後,卷土重來,這世上去哪裏再找一個黃天罡!
早知道這裏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原以為一個聚陰地就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沒曾想到,這背後居然會是登仙道這種龐然大物。
一種無力感突然升起。
如果背後是這種龐然大物,我是不是太渺小了一點。
這種情緒一旦出現,就開始蔓延開來。
人總是奇怪的動物,在你意氣風發的時候,一切的阻礙都可以化為平坦大路,但是你若是有了心悸的東西,那就會無限的放大,宛若一個跨不過去的高山,心境自然而然會發生變化。
而我現在,便是被登仙道這三個字所攝。
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滿是黑暗和血腥的囚籠當中,登仙道,這背後居然是登仙道,手腳冰涼的感覺蔓延上來。
蟄伏了百年的組織……
我說是心灰意冷也不為過。
就算是拚上性命解決了這個事情,可是之後那……
不過是滄海一栗的某個角落裏發生的事情,對於登仙道來說又算的了什麼……
心中的這種想法不斷的放大,無力感深深的讓我的手腳軟弱,連著心性都發生了改變。
閉上的眼睛似乎不想睜開,就想這麼躺著,將這種情緒壓抑下來,躺到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一白……”一聲輕輕的呼喚,帶著蒼老的語氣,在黑暗中出現的一抹曙光,照亮我已經灰暗的瞳孔。
那個一身黃色道袍的老頭,那個坐在墳圈子上的老頭,那個傳承我道術,隻是那一句:“道家人層出不窮,這世道不會亂的。”
堅信著我,堅信著後來人的老頭。
師傅!
他背負著雙手,在這種時刻,出現在我腦海裏的居然會是他,這個永遠難以忘懷的人。
我到現在都記得他魂飛魄散,融入四象陣的樣子,隻為了鎮住那埋骨地,鎮住了兵家肅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