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劉金輝那副嘴臉,陸子劍雖然很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自己才到京城一天不到就丟失兩人,而在這裏也隻認識劉金輝一人,雖然說不上熟絡,可是也曾對酒當歌過呀,自己開口他一定會幫忙吧。打定主意之後,陸子劍便立刻動身,前往劉金輝所說的住處。
來到劉金輝所住之地,陸子劍抬頭一看,嘴裏不禁發出讚歎之聲,這富商也太富了,一丈高的漆朱大門,兩旁一對石獅子威風凜凜,門口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抱著大刀紋風不動,琉璃瓦片在夜光之下還能看得一清二楚。大門牌匾上寫著“國舅府”三個金漆大字。“國舅府?”陸子劍心存疑慮,國舅豈不是當今皇後的哥哥?難道。。。。。陸子劍雖然懷疑,還是嘖嘖兩聲,跟著走上前去,未曾開口,門口其中一名大漢已經吆喝:“誰人如此大膽,三更半夜還在國舅府門前走動。”
“國舅府?”陸子劍咦了一聲,這個劉金輝居然是當今皇上的國舅?那豈不是皇後的哥哥?聽聞當今皇後就是當年的劉貴妃,難怪這個富商也姓劉,原來是有這樣的一層關係。陸子劍心想,既然是國舅爺,自己也無需再去求他,本來就是敵人,他又豈會幫自己?歸雲山莊之所以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完全是拜劉貴妃的爹爹劉子雄所賜,若果當年不是薑一劍得罪過劉子雄,歸雲山莊就不會被江湖除名,薑文峰他們一家也不至於妻離子散。
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想法,陸子劍於是問道:“當今皇後可是此家主人的妹妹?”
門口另一大漢大刀一揮,眼睛一瞪,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當然,不然怎麼配得上國舅爺這個稱號。”
“完了,完了。”陸子劍長歎一聲,自己真是愚不可及,竟然想來找晶晶的仇人幫忙,那人想殺晶晶全家都來不及,自己竟然還送貨上門?還是早走為妙。剛想轉身離開,大門內卻傳來了一把嬌滴滴的聲音:“誰人在門外喧嘩?”話音剛落,大門隨即咿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身穿粉色紗衣的少女從門後飄了出來。
守門的大漢立刻躬身相迎,叫了聲:“小姐。”那女子芊芊玉手揮了揮,兩名大漢立即又站直了身子。
陸子劍將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隻見眼前這個女子看上去年紀隻有十六七歲,外罩粉紅紗裙,內穿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門口燈籠映射之下更顯肌膚勝雪,有若明珠生暈,天外來仙。
陸子劍何曾見過如此絕色美人,不由目光呆滯,手足無措,臉色漲的通紅,半響說不出話。
那女子見他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往前走上兩步,把陸子劍從頭看到腳看了一遍才開口說:“你是誰啊,在這做什麼?”陸子劍呢呢喃喃地說道:“在下,在下是來招人的?”那女子又是一笑,勾魂奪魄,她又上前走了一步,再問:“那你找的是何人?”陸子劍更是窘迫不已,兩人距離不過三尺,陸子劍甚至聞到了那女子身上的體香,淡淡的,清雅脫俗,卻又讓人有一種沉淪下去的感覺,陸子劍隻感到唇幹舌燥,剛陽之火淙淙直往上冒。轉念之間想到了薑晶晶,卻有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連忙調整內息,講浴火強壓了下去,這女子甚是厲害,隻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叫人把持不住,陸子劍將身子移後兩步,然後說:“姑娘,在下還有要事,要先告辭了。”
那女子見他後退,柳眉輕皺,竟又再度上前,再度將陸子劍細細打量一番,見他長得劍眉星目,眼光深邃如電,身形挺拔,雖然粗布裹身,卻難掩英武之氣,不免芳心大動,又怎肯讓他就此離開。女子開口說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陸子劍是憨直之人,客氣的說道:“在下陸子劍。”那女子嫵媚一笑,說道:“小女子姓劉,名若思,公子可叫小女子思思。”此女子居然自報姓名,陸子劍吃驚不小,一般人家的女子都是待字閨中,甚少出門,更別說這些大戶人家的女兒,更是如珠如寶,別說跟陌生男子直說自己名字了,就是想見上一麵也甚是艱難,眼前這個劉若思居然在自己麵前自報姓名,果真大膽。
陸子劍道:“姑娘,請回吧,一個女子人家在門外與陌生男子說話會惹來閑話的。”
劉若思咯咯地笑了,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這個時候還會替人著想,她眼珠一轉,突然說道:“你可是來尋找薑晶晶下落?”陸子劍一聽薑晶晶的名字立時大喜過望,連忙走上前來著急地問:“你知道晶晶的下落?她現在人在何處?”劉若思見他如此著急,反而想繼續捉弄他一番,故意說道:“當然知道,她現在就在我府上作客。”
“什麼?她在你家中?”
“那是當然,不然我怎麼知道?”
“那。。。。。。姑娘你可否叫她出來。”
劉若思笑著說道:“瞧你急成這等模樣,還不如直接跟我入內去尋她。”陸子劍也不知道其中有詐,又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見到薑晶晶他想也沒有多想就連連點頭。
劉若思當然更加高興,隻要陸子劍一進國舅府,就一切好辦。看著陸子劍那非凡的儀表,和剛才交談的幾句,她幾乎可以肯定這種男子真是世上難得,想她劉若思悅男人無數,又怎麼逃得過自己的法眼。
原來這個劉若思並非守門大漢口中的劉金輝的千金,她的真正身份隻是一間悅君樓的名妓,小小年紀便學得勾魂奪魄之術,凡是與之交談的男子,隻要聞其體香的同時施展勾魂奪魄,很少有人能逃得過她的五指山,這次來到劉金輝的國舅府,都是因為劉金輝不知為何色心大起,出重金將她請來府上供其享樂,誰知人都未進國舅府,就闖進這麼一個陸子劍,她見陸子劍神色匆忙似有要事,加上曾在悅君樓裏聽過眾多武林人士說過兩人的名字,再一對比之下,發現陸子劍的模樣跟客人口中所描述的不差分毫。再加上在劉金輝口裏也曾聽過薑晶晶的名字,於是便信口雌黃隨便一說,誰知竟然真有其事,她心想,隻要陸子劍不離自己左右,自己總有辦法將他擒來。要知道修煉勾魂奪魄之功,必須要相隔一月便找一個未經人事的成年男子來助其修行,這次陸子劍算是撞到虎口之上了。
陸子劍也不知道劉若思的媚功居然如此厲害,他還隻當劉若思就是劉金輝的千金,如此嬌貴的人兒應該也不會壞到哪裏去,況且自己武功尚算可以,即使不能贏過對方,也能自保。
一跨進國舅府的大門,守門的兩名大漢立刻將大門哐當一聲關上,劉若思帶著陸子劍走過幾條過道,來到一片偌大的花園,園內小橋流水,蓮花滿池,奇花異草遍布每一個角落,可惜陸子劍卻無心欣賞,隻是快步走上九曲橋,眼睛四處尋找薑晶晶的身影。
“公子,如此良辰美景,公子何不停下腳步,與小女子欣賞一翻?”身後的劉若思嬌喘籲籲,這陸子劍怎麼步法如此輕快,自己都追不上他了。
陸子劍卻頭也不回的答道:“快快帶我見晶晶。”
劉若思不高興了,扁著櫻桃小嘴嬌嗔:“難道公子心裏隻有薑晶晶一人?”想我劉若思在悅君樓也是花魁一名,名震京城,多少皇親貴族都打破頭顱想要自己的一夜陪伴,這個陸子劍真是不識好歹,竟然連正眼也沒有瞧過自己。她賭氣地坐到了九曲橋上的一條橫梁處,索性不走了。
陸子劍見狀隻好回頭,走到她的跟前,低聲說道:“小姐若然累了就在此休息片刻,隻需告訴在下晶晶身在何處,在下自己去尋找便是。”
劉若思聽到這些話更加怨恨,他居然想要丟下自己在此處,自己去找薑晶晶?那薑晶晶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讓眼前的美男子如此癡情。她伸出藕臂,揚起一陣香風,借意拭擦額角的汗水,卻在流雲水袖放下時,施展勾魂奪魄,美目流轉,似有水滴,散出萬種風情看著陸子劍。
陸子劍一副心思全在薑晶晶,又怎麼會留意她的表情,見她沒有答允自己的要求,遂要轉身離開繼續尋找。
劉若思慌忙蓮步速移,走到陸子劍的身邊,伸手就將陸子劍挽住,身體的溫潤的體香隨機若有若無地飄進了陸子劍的鼻腔之中,陸子劍稍稍定了定神,很自然地講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說道:“姑娘,請自重。”劉若思嘻嘻一笑,說道:“過門都是客,況且這裏是我家的地方,我愛怎樣就怎樣。”說完又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陸子劍臉上漲的通紅,想伸手給對方一掌,卻又覺不妥,對方隻是手無搏雞之力的女子,而且自己還有求於人,欺負弱女子也不是自己所為。可是除了薑晶晶之外,陸子劍也從來沒有試過與其他女子如此親近,再加上聞到了那若有若無的香氣,他更是覺得有點頭昏腦漲,他使勁搖了搖頭,想要擺脫,劉若思卻將身體貼得更緊,陸子劍甚至覺得手臂已碰到了那溫軟的地方。他連忙想要跳開,劉若思卻拽得死死的,身體碰撞之間,陸子劍還是觸碰到了她的前胸,他頓時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劉若思甚為得意,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況且自己識得勾魂奪魄之功,你一個初入人世的小子又怎能把持得住。
兩人一個要逃,一個要留,身體摩擦更加厲害,劉若思看準時機,伸出左手在他腰眼之處掃了一把,右手便趁勢環上了他厚實的身軀,兩人緊貼得是沒有一點縫隙。陸子劍頓時感到一陣昏眩,腳步踉蹌,眼看就要因為血氣上湧,內息混亂而昏死過去,忽然聽到花園涼亭之處傳來了一把聲音:“思思,你如此心急,真是貽笑大方。”
不是劉金輝還有誰?陸子劍頓時感到如獲大赦,對著劉金輝一抱拳,高聲說道:“劉老爺,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