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昰離開了天意山莊,帶著談惜身上幾乎所有的藥粉,包括談惜給雪兒的那種,再次被談惜改良過的,即使清水也衝洗不掉的那種癢癢粉。
他離開的時候,正是影離為雪兒輸送內力的時候,所有有些話,他便隻能對著單正夫婦和單天鷹說,至於一旁的單鈺,她樂意聽就聽,不樂意聽更好,軒轅昰之間當她不存在。
“你說的對,解鈴還須係鈴人。”軒轅昰低頭看著談惜,目光難得誠懇,“既然你是雪兒結義大哥,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隻求你在我回來之前,務必保住雪兒性命!”
談惜翻了個白眼:“還用的著你說?”
比起單正夫婦,單天鷹到底年輕,內力恢複的也快,在聽到軒轅的話之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去找顏如魅?”
軒轅昰點頭:“是,散功聖女都是顏如魅製造出來的,想必她比你我更加了解,就算她不肯替雪兒解毒,能夠保住雪兒一條性命也是好的。”
單天鷹沒以後想到軒轅昰竟然如此堅定而執著,一時心中默然,突然就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雖然他不明白為何軒轅昰對於雪兒如此上心,但是若換做自己,怕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
不是他沒有那個勇氣,而是 他顧忌太多,至少未來整個天意山莊,都要落到他的肩上,他疏忽不起!
扭頭看了一眼依舊在昏迷中的女子,若非影離現在以內力支撐,怕是早已香消玉殞了吧?
單天鷹的思緒一時有些亂,竟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龍之鈞來,自從那日在隱園見到影離,對方借口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天意山莊見到過那個人,想必是終於心虛起來,偷偷離開了。
在傷心隻餘,更讓單天鷹覺得無顏麵對想雪兒,尤其是當看到軒轅昰絲毫不顧及身份地將雪兒從馬車上接下來的那一刻,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如今,雪兒命在旦夕,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除了輸送一點內力給她,竟然什麼都做不到!
眼見軒轅昰叮囑完一切就要離開,單天鷹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我同你一起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單正與林若嬋也先後從調息中清醒過來,林若嬋連忙問:“天鷹,你要同三殿下去哪裏?”
單正也皺起眉來,不過卻沒有開口,隻是平靜地等著單天鷹的答案。
那目光看似平靜,然而對於自己父親無比熟悉的單天鷹卻是從中讀到了不讚同:畢竟軒轅昰的身份,現在也是無比尊貴,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了。
軒轅昰卻不理會他們父子之間目光間的交流,直接就向單天鷹拒絕道:“不必,我自己去就行,我隻是要趁著顏如魅不備的時候,用藥物控製住她,這種手段少莊主未必適應。”
單正父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哪裏會聽不出軒轅昰話中的嘲諷意味,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多說什麼而已。
可聽在單天鷹的耳中,卻又成了另外一種意味:他一向自詡為正人君子,仁義無雙,不屑於那種陷阱投毒之類下作手段的,隻是不知如今在心愛的女子生死一線的情況下,到底是自己所謂的底線原則重要,還是女子的性命重要?
而相對來說,談惜卻基本上屬於無所顧忌的類型,所以在明白軒轅昰的目的之後,幾乎是一股腦地從懷裏到處一大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小瓷瓶來!
然後,他也不理會單正夫婦和單天鷹,直接就朝軒轅昰招手:“你來,看看需要哪種?實在沒有,我現給你配製!”
於是接下來談惜就將那些瓷瓶,一一向軒轅昰介紹了個遍,膏散丹丸,殺人的救人的,立刻發作的,延遲發作的,讓人不能動彈的,讓人哭的,讓人笑的,讓人疼的,讓人癢的,有顏色的,沒氣味的,各種各樣,不一而足。
而軒轅昰最終卻隻是選了其中三種,能立時發作讓人不能動彈的一種藥水,類似與軟筋散,但是發作非常快,隻是時間有限,然後又選了一種劇毒卻不立刻致人於死地的藥丸,然後就是雪兒曾經對付顏如魅的那種癢癢粉。
談惜一度以為那是十分雞肋的東西,在聽軒轅昰簡單敘述了雪兒用其對付顏如魅的事情之後,想了想,於是臨時又往裏麵加了些料。
--反正單鈺為了解除散功聖女的毒素,搜羅來的藥材是真不少,不用實在是浪費。
於是在收好那三個藥瓶之後,軒轅昰幾乎是毫不停頓,直接就朝著房門走。
其時,單正夫婦已經接替了影離,臉色蒼白的影離正要運功調息,也就緩了一緩,道:“少主,萬事小心!”
倒不是影離無法改口,相反地在影離第一次見皇帝之後,他就想過要改口,結果卻遭到了軒轅昰的拒絕,就如同軒轅堅持要雪兒叫他“軒轅”一樣,固執地沒有任何道理,於是影離最後也隻有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