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是慕容遠,曆劫還是單天鷹,都不會同意以雪兒去交換單鈺,要不然單天鷹也不會在猶豫之後,想著要直接將那紙團毀掉了。
雪兒心裏也明白,眼前這三個男人,不敢是什麼身份,其實都是在擔心她的安危,站在她的立場上考利,隻是讓她坐等三日,然後為單鈺收屍,卻是萬萬不能。
就算是她與單鈺之間有些小矛盾,小糾紛,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單鈺陷入險境,甚至丟了性命。
“那個龍之鈞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關押重刑犯的監牢逃出來,肯定有同夥!說不定就是他的同夥擄走了單鈺姑娘,我先去追查!”眼看著事情就要陷入僵局,慕容遠唉聲歎氣了一番,正要轉身離開,一直沉默的曆劫突然開口:“等一等。”
慕容遠依舊是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上師大人還有何吩咐?”
雪兒皺了皺眉:“說到底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任由阿鈺受苦。勸我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曆劫歎了口氣:“丫頭,你不要衝動,慢慢聽我說……”
雪兒一邊吸著鼻涕,感覺沒有什麼作用,幹脆賭氣似的扯過曆劫的衣袖蹭了兩下:“隻有三天的時間,你還要說什麼說,再說下去,阿鈺就沒命了!”
“丫頭,你就不能聽我將話說完麼?”曆劫苦笑,同時又有些無奈,“方才慕容遠的話提醒了我,就算那封信的署名是龍之鈞,擄走單鈺的人也未必就是龍之鈞本人。何況經過景福山的事情,龍之鈞和那個灰衣人應該也受了傷,一時半刻怕是不會出麵……”
“所以隻要在三日之內找到單鈺姑娘,就不用再讓祖奶奶去交換了。”一旁的慕容遠終於鬆了口氣,眨了眨他的桃花眼,看看曆劫又看看雪兒,“而且因為對方想要交換祖奶奶,應該也不會離開蓮城太遠。”
曆劫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雪兒,等著雪兒開口。
雪兒還是皺眉,猶豫著:“可是,對方也不是傻子,難道會任由著我們帶人找上門去?萬一找人的過程中,讓對方察覺,激怒了對方該怎麼辦?”
曆劫看著雪兒,目光溫柔而寵溺:“那就不驚動對方。”
若是真能不驚動擄走單鈺的人,直接就將單鈺救出來,自然也就不用雪兒再去交換,他也就不用在妹妹和心愛的女子之前搖擺不定。想到這裏,就連單天鷹也不禁露出一絲希冀的神色,用渴盼的目光望著曆劫。
就算是他不知道曆劫的身份,卻也知道這是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尤其是曆劫在景福山對付那灰衣蒙麵人的時候露出的那一手,更是讓單天鷹認定對方是個不世出的高手。
“你真的有辦法不驚動對方?”雪兒有些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什麼辦法?”
不但雪兒,就連慕容遠和單天鷹也都將目光轉向曆劫,等著他的回答。
曆劫看向雪兒的目光愈發溫柔起來,甚至帶著一抹緬懷的神色:“此事說來,還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這話讓雪兒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想到曆劫說的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話多了,雪兒也就懶得再追問下去,直接安靜地等著曆劫的答案。
卻不想曆劫再次將目光轉向了同樣一臉期待的單天鷹,目光卻是微微轉冷。
他抬了抬一直被雪兒扯過來擦鼻涕的衣袖,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卻是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將目光轉向了單天鷹:“我可以幫你將人找回來,不過你也要看好你的妹妹!”
這一句話乍聽有些沒頭沒腦,單鈺都已經失蹤了,在對單天鷹說“把人看好”就和馬後炮沒有什麼區別何況這裏是慕容遠的地盤,單鈺被擄走也是驛館的守衛不力,要說不也應該對慕容遠說嗎?
單天鷹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向曆劫的目光露出一絲疑惑,不過他還是朝著對方拱了拱手:“那是自然。”
雪兒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追問,卻突然反應過來。曆劫先抬起那隻被她擦了無數鼻涕的衣袖,自然指的是雪兒得了風寒的問題,而雪兒會得風寒,卻是因為單鈺今日清晨那一番折騰!
曆劫這話,分明就是在警告單天鷹,要單鈺安分些!
雪兒有些無奈,這都火燒眉毛了,曆劫竟然還有心思糾結這種小事!她不禁埋怨地瞪了曆劫一眼,卻不想後者根本就沒有看她!
賭氣似地扯過曆劫的衣袖,雪兒又用力地擤了幾下才罷休:“阿鈺剛剛小產,哪裏禁得起這樣折騰,萬一落下暗疾將來可要影響一輩子的!你就不能稍微有些同情心麼?”
曆劫看著少女任性的小動作,也不以為忤,隻是溫柔地笑,等她發牢騷似的將話說完,這才看向慕容遠,道:“這些日子,黑鷹在哪裏?”
慕容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撓撓頭,還是老實答道:“在太子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