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裏,方朔以極其恐怖的學習速度,直接晉級到了刻紋階段,而且在古魂瞳那近乎逆天的能力之下,刻紋也變成了隻需要花時間就能完成的事情。
甚至,在一次周老頭研究肢體魂器的時候,魂紋方麵遇到了難題,就連他自己都想得焦頭爛額。而方朔拿著那份圖紙看了一下午,然後又具體試驗了一天一夜之後,竟是幫周老頭解決了那個難題。
而這一次,就並非全是古魂瞳的功勞了,而是因為方朔學過畫符,將魂符的某些方法,經過改進之後,用在了刻紋之上,兩者融合之下,便產生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一個困擾了周老頭很多天的問題,就這樣被一個學了一個多月煉器的方朔解決了。
周老頭那蒼老的心髒在受過無數的驚嚇過後,承受能力明顯增強了不少,不管方朔做出怎樣的事情,他都能淡然自若接受了。
可盡管如此,周老頭也不得不承認,方朔是他見過的最恐怖的天才,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存在。而他也越來越相信,方朔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己完成肢體魂器研究的。
每每想到這些事情,周老頭都激動得難以抑製。
在某個夜晚,周老頭對著夜空說道:“老頭我這幾年飽受屈辱,終於是看到希望了,總有一天,世人會看到我的驚世傑作,會看到我這個天才徒弟的。我相信,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遙遠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周老頭臉上已是老淚縱橫。那種對於煉器之術的癡迷與執著,以及從人人敬仰的煉器名師,隕落成一個別人眼中固執己見的老頑固的心酸,並非旁人所能理解。而方朔,給他帶來了希望。
經過一個月的平靜生活,方朔的身體和心態好了很多。自從走出家門修行開始,在洛城便是風波不斷,這其中還讓方朔增添了不少殺戮氣息和戾氣,如今借著學習煉器的機會平息了下來,對於修行而言,也是有著很大的幫助的。
不過由於專注於煉器,修為境界方麵倒是停滯了一些,這讓方朔不禁感概,縱然自己擁有千古奇瞳,在很多事情上有著天大的優勢,可在時間上,老天依舊是相對公平的。
但方朔相信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總會有獲得回報的一天,畢竟世間之事,不是純粹境界高深就能解決所有的,成為一名強大的魂符師和煉器師,對於將來的路途,必然也會有莫大的幫助。
方朔好些天沒有去找紀長歌喝早茶,故而便約他吃了個晚飯,在一家酒樓中小聚了一番。
風輝城的夜色比洛城來得要喧嘩熱鬧,但方朔認為這是嘈雜,在街上路過的時候,時常還能看到人們當街決鬥,各種奇怪的事情屢見不鮮,風輝城人員多雜,自然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了。
兩人的交談之中,方朔不忘打探了一下懸賞的情況。
紀長歌說道:“由於遲遲找不到方瘋子的下落,整個黑暗勢力都對他的事情冷淡了不少。說來也怪,你說那方瘋子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呢?”
方朔心想自己天天待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學東西,那些家夥當然找不到了。表麵上卻裝傻,說道:“也許是金盤洗手了吧。”
紀長歌頗有趣味地說道:“金盆洗手,那家夥才十多歲,談得上金盤洗手?我估計他是躲在哪裏策劃什麼陰謀去了。”
“你也別把人想得那麼陰暗,說不定是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
紀長歌笑了笑,然後又認真地說道:“其實這段時間,對於方瘋子來說才是最危險的時期。”
方朔眉頭微皺,問道:“何出此言?”
“任何高金額懸賞令剛出來的時候,都會掀起軒然大波,讓所有想要撈金的人趨之若鶩。但等真正平靜下來之後,還依舊關注著懸賞令的人,那可就是真正專業的賞金殺手,他們那種人是靠懸賞金吃飯的,並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對於獵物,擁有足夠的耐心,而這種人就算修為境界不高,也是十分危險的角色。”
方朔覺得此言極對,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確要小心謹慎才是了。
“咦?為什麼你對於這些事情這麼了解?”
紀長歌道:“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家裏有人是法典司嗎?了解殺手們的心理,也是必要的學習之一。”
方朔問道:“如此說來,你將來也是要進法典司的人?”
紀長歌沉默了片刻,道:“家裏人希望我如此。”
“那你的想法呢?”
“我?像你這樣就挺瀟灑的。”
方朔苦笑著說道:“算了吧,我還羨慕你長著雙翅膀呢。”
紀長歌聞言笑了起來,舉起酒杯,與方朔碰杯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