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這位公子是何身份?為何能道出這其中的原委,還知曉我的身份?”暢琳意外地問。
“本王姓拓跋,單名一個琞字。”
“懷寧王?”暢琳吃驚而意外道,“你真是懷寧王?!”
“若不信,墨清醫師可以為本王證明。”拓跋琞指了指雅墨清道。
“嗯,”雅墨清點點頭,“暢琳姐姐,他便是前來塞外述職的懷寧王。”
暢琳輕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副逃將不過的神色。
拓跋琞則緩緩道出了其中的因果:“本王戌邊多年,不敢說對西域各國的習俗風氣了如指掌,但卻談得上熟識二字。姑娘雖對外稱自己來自樓蘭,卻難掩來自波斯的絲絲痕跡。“
雅墨清從頭到腳看了看暢琳,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有麼?我怎麼沒看出來?”雅墨清一臉神色懵得很,完全不知拓跋琞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拓跋琞一笑:“如果連你都能看出來的話,那波斯人在月瓏泉的站點早就被柔然端了去了。”
拓跋琞說著,起身走到暢琳身後,繼續解釋著:“波斯女人崇尚紋飾,尤為喜愛在手及臂上紋上波斯飾紋,暢琳姑娘在波斯時應該也紋過吧,隻是要來這月瓏泉了,才將紋飾從手上去了,隻是去得不怎麼好,因此看上去有些若隱若現的紋路,所以暢琳姑娘的袖子才會比別人家的長了半寸,以便遮擋住這些紋路。”
雅墨清聽完,伸手去揭暢琳的衣袖,果然見到一些若隱若現的痕跡,吃了一驚。
“不僅如此,姑娘對自己的家鄉必定十分想念和熱愛,所以才會將波斯文紋在了耳後。波斯文或形如流水、或形如行雲,正好借耳後的碎發一並遮擋,便也就看不出端倪了,本王略懂波斯文,於是一看便知,此乃‘家’字之意。”
“姐姐,懷寧王說的可還有錯?你真是波斯人?”雅墨清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識了十來年的女子,肩上竟擔著這樣的責任。
“我在這月瓏泉多年,自認為隱瞞得極好,沒想到,最後竟是自已出賣了自已”,暢琳搖了搖頭道,“果真‘情’這一字,真是讓人難以自抑。”
“的確,如若不是你和秦誼的這樁事,本王斷不會將目光聚在你的身上。整個月瓏泉所有波斯人聚集之地,本王都仔細地查探過,卻不見任何線索,沒想到,讓柔然和大魏都急切尋找的波斯諜者,竟被安在了這市井中最繁華的地方。這樣的安排讓本王不由得心生敬佩。”
“王爺果然慧眼如炬,若換了他人也未嚐會發現這些蛛絲馬跡。”暢琳雖然無奈,但卻不得不承認拓跋琞還是極有眼光的。
“姑娘客氣。本王現在想知道,柔然人是否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那日那些柔然人又為何來你這酒館裏鬧了這麼一出?”
“柔然人以巫術定吉凶,亦以巫術尋人,這幾日下來我這裏一切如常,我想他們應該還未發現我的身份。當日來此鬧事,無非是那幾個色徒垂涎所致,幸得秦誼相幫,引來巫女,這才讓我曉得了他們的身份。”暢琳的話讓拓跋琞略微安心了些。
“那他們為何不直接出手,要找來巫女相幫呢?”雅墨清不解地問。
“想必是不想在這月瓏泉鬧出太大的動靜吧。若是動手傷了人,官衙勢必追查,對於他們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好事,於是尋來巫女攜私報複。”暢琳的分析不無道理。
雅墨清點了點頭,又問:“那姐姐是不是也是被他們的迷藥迷暈了?”
“那倒沒不,知曉了他們的身份後,我便有意掩住了口鼻,所以並沒有被蒙暈過去,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暢琳所說的前因後果讓雅墨清徹底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姐姐既是這個身份,那對外稱的‘早年守寡’一說想必也未必是真的了吧?”
“自然不是,”暢琳笑了笑道,“那不過是為一個女子獨身在外找了個好看的幌子罷了。”
“那你同秦誼哥哥的事,便也不是真的了?姐姐還是完璧之身,是不是?!”顯然,在這些對話裏,雅墨清更加關心的便是這個問題。也對,就目前而言,她所能關心的似乎也隻有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