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墨清本以為拓跋琞去了梅玉公主那裏回來,便會徑直前往她這裏問話,於是想好了十幾種解釋能讓他不為被騙一事耿耿於懷。
隻是,等了兩日,依舊沒見他前來“興師問罪”。聽說懷寧王見了梅玉公主之後身體有些不適,於是在寢殿裏閉門歇息了兩日。雅墨清心中想著,也不知過了這兩日他的身體好些沒有,自已好歹也是個醫師,又是舊識,若真不舒服讓她去瞧瞧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他卻如此悶了兩日也未曾讓小役送信來,想來許是真的生自己的氣了。可這氣又不是她讓他受的,就算她現在想解開他這心結也無從解起。
不停思來想去的她混混沌沌地挨了兩日,到第三日清晨,雅墨清背著藥筐準備出門采藥時,一推開門便見著拓跋琞一襲白衣、背手立於廊下,像是在等著誰。
“王爺?……”雅墨清一驚,快步上前拉著他的手診了一會兒脈道,“也沒見有何異象,何故閉門躺了兩日?”
雅墨清自然不知道,拓跋琞這兩日在殿中完成了一件極為不易的軍務調整之事,自然也不知道,她這樣的一個舉動,讓懷寧王心中甚為感動。
“如今好了,自然見不著什麼異象。”拓跋琞笑著道。
“可還有不適?查出是什麼原因沒有,是何物所致?”雅墨清關切地問道,一如當初拓跋琞在大營中咳了血,箭傷在身那時一個模樣。
拓跋琞笑著,抬起手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道:“本王又不是醫師,怎會知道?”
雅墨清一時怔住,頓覺眼前這人有些陌生了,但卻是讓她更喜歡的那種陌生。
以前,拓跋琞除了指責和差遣以外,也會與她有有商有量之時,但卻沒有眼下這般暖昧,這般……呃……撩人……
雅墨清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小女兒家嬌羞的心思一時難掩,紅了臉頰低頭不語。
“你這是……去采藥?”拓跋琞指著雅墨清背著的筐子問道。
“嗯,醫館中有幾味藥不怎麼用得上,得親自去采摘方能用上。”
“幾味藥罷了,於闐農桑發達一如中原,派人送來便是,何需如此跑一趟?”
“王爺不懂,這藥有時物雖一樣但隻要製藥的手法不同了,其功效便會失之毫厘、差之千裏。”雅墨清一臉嚴肅道。
“墨清醫師製的是何藥?怎如此講究?難道是什麼解藥?”拓跋琞好奇地問道。
聽見拓跋琞這麼問,雅墨清不僅有些慚愧:“是象穀的解藥……至今墨清還在研製之中……”
拓跋琞一時默了。他不禁有些意外,原來這麼久了,雅墨清一直沒有忘記當初她與他之間訂立的約定。
雖然拓跋琞後來慢慢知道了此物並無解藥,雖然拓跋琞後來並非因著解藥一事而將雅墨清留於身邊,但雅墨清對於他的約定卻如此執著、如此堅守,這讓他在意外之餘,更多出幾分感動。
“既然是為了象穀一物,那本王便與你一道去。”拓跋琞開口道,言語間極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翻湧。
“王爺也去?……這……”雅墨清有些為難。
“怎麼?本王去不得?”
“並不是,而是……”雅墨清想了想,正色道,“而是王爺若一道去的話,會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