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暮靄剛開,一切都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地蘇醒。山腳的這一瀧溫泉不是很大,但卻清澈得很,輕霧籠罩、餘煙嫋嫋。
往日雅墨清來山中采藥的時候雖然經過此處,但卻並未細心地發現它,今日因著自己需要的緣故過來看著,發現這瀧泉卻是可愛得很。
這一番景致讓雅墨清有些忘了神。沿著水邊生長的樹參天向上,密密麻麻地繞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雖然剛剛過了冬季,但這裏卻沒有半點雪景,許是被這泉水融了的緣故。
盡管無風,但悠悠流淌的泉水卻在擱置淺石的地方泛起了層層波光,映照著從樹縫裏投射下來的眼光,十分耀眼。
她滿懷欣喜地除去身上沾了血跡的外衣,光著腳丫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進溫泉裏。緊接著,她屈身入水,緩緩地找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下,這水不太深,但卻剛剛好沒過她的肩頭。
雅墨清舒適地享受泉水的浸潤,待緩了緩神後便開始仔細地擦洗頭上、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剛剛被那隻山雞一撲騰,隻知道自己被濺了一身血,但卻不知道具體濺到了哪裏,隻能囫圇地擦拭著。
“耳朵後邊還有很多血跡沒有洗去。”一個聲音淡淡道。
“哦哦,好的,”雅墨清愣了一會兒,“啊!!你轉過去!轉過去!”雅墨清自己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前胸,閉著眼睛亂喊。
“瞎喊什麼,本王背對著你,你亦背對本王,需要如此驚慌麼?莫非真要轉過來?”拓跋琞滿是無奈地緩緩道。
雅墨清聽清後,這才睜眼看清楚情況。拓跋琞此時站在自己的背後,雅墨清確實背對著他,她偷偷轉頭看了看,見到的隻是拓跋琞的背影,根本就沒什麼春光乍泄的事情,純屬自己嚇自己。
“既如此,你如何知曉耳朵後邊還有很多血跡未清洗?”
“方才見你被山雞濺了一身血時便知道了,隻是你自己看不見罷了。”
雅墨清聽了這話才安心下來:“王爺不是不來嗎?”
“本王幾時說不來?難得你開口求護,自然不能就此錯過。”拓跋琞說著,側耳聽著潺潺水聲和雅墨清手捧清泉之聲,一時心中激蕩起來。
其實,他一直不明白,為何他每次對著雅墨清都會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情愫,讓他有著想與她長相糾纏廝守的衝動。是因著這情愫而喜歡上了她,還是因為喜歡上了她才會如此?這個問題他著實鬧不明白。
然而,他卻很珍惜這樣的感覺,珍惜這個讓他即無奈又心滿意足的女子。
拓跋琞剛剛趕來時,便立於雅墨清身後看著她緩緩入水的背影,見她除去身上的衣物時便轉了身,小心地護著這份情愫。
大漠的男子狂放不羈,對於心愛的女子更是毫無顧忌地將其占為所有,這樣的事戌邊多年的拓跋琞見得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