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宣完,聽旨的三個人都立於原地不動,私下裏各自嚇得不輕。
雅墨清是被這聖旨怔得最懵的一個。自己自從進了這於闐王宮,雖然與公主梅玉相處得很好,於闐國王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嘉,但她卻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致於到足以被欽封為公主的地步。
再則,這於闐國裏一眾的公主,又不缺她一個,為何於闐國王突然間這麼好興致想要認她為義女,一大早便差人來下這麼個旨?又是為的哪般?
拓跋琞聽聞此旨,一時也是不明得很。雅墨清來這於闐國經曆了些什麼,他雖然不是全然知曉,但這平白無故地封個公主的名號出來,多少讓他有些吃驚。拓跋琞知道,這背後定有緣故,可具體是什麼,他一時也想不出來。
雅墨清恭敬地接過聖旨,謝了恩後便客氣地將使者送走了。
“恭喜公主!”此時對於藺安晨而言雖有些意外,但思來想去,終就是喜事一件,於是笑著在一旁道起喜來。
“你還笑得出來,我都不曉得發生了些什麼?怎麼突然間就下了這麼個旨?你這幾日去給梅玉看傷,可有聽她說起什麼?”雅墨清一肚子疑問。
藺安晨想了想:“不曾聽梅玉講說起什麼,這事我也同你一樣吃驚得很。不過,這事橫堅也不是一件壞事,又何須過分憂慮?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好好高興高興!”藺安晨本就心大,不怎麼去細想這些事,但雅墨清還是心中不怎麼明朗。
“王爺,您覺得這事……”雅墨清皺著眉,看著拓跋琞。
“確實蹊蹺,眼下看的確沒什麼不好,若於闐國王不過給你個封號倒也罷了,若是拿這封號另有所圖,那可就不好辦了。”拓跋琞不禁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王爺,雅墨清不過一介醫師,於闐國再如何也不會從她身上要些什麼,多半是因治好了梅玉公主,國王心情大好,給個嚐賜罷了。”在藺安晨看來,雅墨清今日是碰了頭彩撞上一件大喜事,無甚可憂的,畢竟她也沒什麼可以讓於闐國王“利用”的。
“希望如此,即受了這賞賜那便受了,擇日本王再去同國王了解清楚。”
“嗯,如此也好。”有拓跋琞這句話,雅墨清心中定了不少。
“哈哈,那日後我便要同兩位公主共事了,藺某備感任重道遠啊……”
“你道我不知道你心中真正的公主是哪個?我不過是領個封號罷了,梅玉才是你該知心相疼的那位。”雅墨清說完,看了一眼拓跋琞。
拓跋琞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一並打趣道:“原來藺醫師有如此心思,不如本王找於闐國王時將你這心思一並說了,也算還了你個人情,如何?”
“好啊你們!我好心賀喜,你們二人竟連手來取笑我?且不說還人情的事,我眼下都後悔當日將你不知之事告知於你……”藺安晨憤憤不平道。
“人情?……你們之間可還有事瞞著我?”雅墨清不明所以地問道。
“無什麼大事,日後再同你說起便是了。”拓跋琞忙著把話轉了過來。
雅墨清見拓跋琞不願說,也不再追問,而是拿著聖旨進屋去了。
今日一早,成王的行轅便出了行宮,住懷寧王的寢殿去了。此時前往懷寧王那兒,無非是受於闐國王所托,前去說媒。一到殿裏,便不見懷寧王的蹤跡,隨即向小役問道:“可知懷寧王去何處了?”
“王爺今早說是有些不大舒服,前往醫館去了。”
“哦?你速去醫館傳個信,就說本王在這兒等他回來,有事商議。”成王語氣堅定,絲毫不容商議,但卻為難了傳話的小役。
“稟王爺,我家王爺身體不適,若此時要他急著趕回來,怕……”
小役話還沒說完就被成王打斷道:“我的話可是說得不清楚?”
小役不敢再講下去,隻好令命道:“是,小的這就去稟告。”然後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成王則命下人沏了一壺茶,緩身坐下,一邊喝茶一邊悠閑地等了起來。
得知成王前往寢殿議事,懷寧王即刻便趕了回來,還未進門便問道:“王兄如此著急地找我回來,是為何事?”
“聽小役說,王弟身子不大舒服,前往醫館看診去了?可要緊?”成王佯裝關懷地詢問上幾句。隨著懷寧王一道回來的傳話小役心裏不免覺著成王有些虛偽,若真是關心,又何故急匆匆地非得尋懷寧王回來不可?不過,小役不敢開口,隻是扁了扁嘴,腹誹了幾句。
“隻是略有小恙罷了,不妨事。多謝王兄記掛。”拓跋琞在來的路上便一直在猜測成王的來意,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這位兄長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不會是火急火燎地跑來關心他幾句,於是對於成王的這些客套話並不感興趣,直截了當地切入話題:“王兄有話盡管說便是。”
“哦,是這樣。昨日本王去了於闐國王處議事,臨行前於闐國王托了我一樁事,今日特意過來把它給完成了。”成王說著,把昨日在於闐國國王那裏受托代為轉交的信物拿了出來,遞給拓跋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