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素和一腳深一腳淺地在這天地間行走著。他原本想著花個一天或二天的時間把這尋食的事兒給了了,結果,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他都沒找到足夠的食物,直到第三天下午,素和才沿著原路回到帳旁,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驚呆了……
自素和那天走後,沈鈺兒便回到了帳中為拓跋燦烹粥。拓跋燦躺臥於褥上,不敢太過動彈,隻看著沈鈺兒在篝火前忙著,自己耷拉著眼睛準備入睡。卻不料,就在這時,帳外來了十幾個身著胡夏戰衣之人,將他同沈鈺兒一並捆綁帶走了。
被帶去哪兒,可想而知。當拓跋燦眼前蒙著的黑布被暴力地扯開時,赫連闊就正端坐在他麵前,拓跋燦不免心中一驚,腳下一軟。
沈鈺兒不認得赫連闊,但見拓跋燦怕成這個樣子,心中多少也跟著害怕起來。
拓跋燦被留在了赫連闊的帳裏,沈鈺兒則被暫時押了下去。在胡夏的囚籠裏,沈鈺兒聽到了關於赫連闊這個魔頭的種種惡跡。
據說,他凶虐無道,酷愛暴亂,殘殺無厭;
據說,他殃及關中,死者過半,婦女嬰稚,積骸成山;
據說,他帶著手下攻城掠地,以屍骨壘成牆,積人頭為景觀,並號稱為髑髏台;
據說,他為降一漢臣,武力不克,漢臣寧死不屈,赫連闊便將其裸之,聚眾人圍觀叫罵,致使漢臣羞愧而死……
這就是赫連闊,一個活生生的“大魔頭”。沈鈺兒越聽越慌,不禁冷顫連連。
拓跋燦與赫連闊相視而立,一語不發。赫連闊拿起酒喝了兩口,走近拓跋燦拍了拍他的臉蛋,戲謔道:“大魏王子?原來就這個熊樣……哈哈哈”
拓跋燦眼中盡是憤怒,卻不敢輕易動彈。
“你們王都可有聽說過我的‘髑髏台’?若是將你的頭一並放上去,是不是整個大魏的人都會奔著我胡夏來觀摹呢?”赫連闊說著,拿出一把刀,架在拓跋燦臉上,一點一點地刺進去。
拓跋燦又驚又痛,但還是忍了下來,對赫連闊道:“想來赫連王著實從柔然那裏受了不少氣。”
赫連闊聽聞,手中的刀頓了頓,帶著怒氣的目光掃過拓跋燦的臉:“此話何意?”
拓跋燦見赫連闊被自己的話成功吸引住,壯著膽子繼續道:“大夏與柔然一戰,在我看來其實輸得不值,赫連王如此英才,如不發泄一下,何以舒心?”
拓跋燦的話確實讓赫連闊停下了手中的刀,他眼露凶氣,將手中的刀轉身扔向身後的一名侍衛,刀鋒直中侍衛的心髒,頓時歸了西。
“他娘的!我竟然輸給那群柔然人!若不是爺爺我人生地不熟,何以被幾個柔然人給擊敗?!”赫連闊一想到這事,又氣急敗壞,猛喝了幾口酒。
“赫連王若是心中鬱結,在下有個不錯的法子倒是可以試試,不過……赫連王需答應我一個請求。”拓跋燦湊近道。
“哦?談條件?哈哈哈!我最喜歡談交換條件了,說來聽聽,什麼請求。隻要這個主意好,條件任提。”赫連闊問道。
“我若讓赫連王舒坦了,您要放我通過這且末城,橫堅你與柔然的事大魏不去參和,我隻從這兒路過,其他的一概不知。”拓跋燦說著,頓覺自己與這可惡的戰事確實毫無關係。
“就這個要求?”赫連闊打了個酒嗝問道。
“就這個要求。”拓跋燦正眼看了看坐上的赫連闊,又問道,“如何?於赫連王而言不過小事一樁而已。””
“好,我答應你,你倒說說什麼法子可以讓我舒坦了?””赫連闊著急地問道。
“赫連王在柔然那裏受的氣,自然要從柔然人身上討回來。眼下,我這兒便有一個柔然人可供赫連王泄火,就看您要是不要了?”拓跋燦毫無顧忌地建議著,為了讓自己出去,讓自己能安然無恙地回去與拓跋琞爭奪王位,此時的拓跋燦將道義、仁心全然拋之腦後。
“哦?在哪?”赫連闊問道。
“就是跟著我一塊兒來的那個女子便是柔然人之後,”拓跋燦湊近赫連闊的耳邊,明晦不清地小聲道:“據說,還是個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