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琞看著雅墨清轉身離開,這才抬眼將且光落在雅墨清的背影上,此時,他的心中暗暗祈禱接下來的計劃能順利而周密地進行,因為隻有如此,他才能真的心安,真的護著她自始至終安然無虞。
雅墨清怏怏不樂地出了屋子,跟著秦誼回了去。暢琳見他二人回來,笑著迎了上去。
“王爺可好些了?”暢琳雙手搭上雅墨清,邊進屋邊問道。
“嗯,剛把了脈,氣息平穩了不少,就是還是不願同我說話。”雅墨清嘟囔著,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暢琳看了秦誼一眼,自從雅墨清那日為了拓跋琞受了情傷服了藥,他二人便都知拓跋琞心中所想,於是跟著安慰道:“有些事別太勉強,順其自然便是了。”
“唉,也隻能這麼想了……”雅墨清輕歎一口氣,準備進裏屋去煎藥,不想秦誼口袋中並未放置妥當的藥被雅墨清看見了。
雅墨清一把上前,從秦誼回袋裏抽出那包藥,仔細看了看,邊拆邊問:“這是什麼?秦誼哥哥什麼時候對藥這麼上心了?”
秦誼一驚,急忙摸著自己的口袋,見剛剛拓跋琞給的那包藥讓雅墨清發現了,心中一急:“你這丫頭,如何學起這小偷小摸的勾當來?!快還給我。”
“是你沒放置好讓我看見了,我是醫師,對藥這東西自然是會眼尖些罷了……”雅墨清已然將藥折開,嗅了嗅,皺起眉頭道:“失魂散?!你怎麼會有這藥?打算用來做什麼?”
麵對雅墨清的質問,秦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什麼‘失魂散’?不過是一點咳嗽藥而已……”秦誼的這個解釋聽上去極沒有說服力,畢竟他眼前是精通藥理的醫師,再如何胡謅都會被拆穿的。
“秦誼哥哥,你說這話自己也不信吧,何況是我呢?”雅墨清把藥放在桌上,“‘失魂散’是西域商人常用的藥,很多常年在外的客商都會備著,此物會給人以將死之相,如果在外碰上強盜或匪徒,幸運者便可借此逃過一劫,哥哥今日拿這藥,是要讓誰躲過一劫麼?”
“這……我……”秦誼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說好。
“你就別再瞞著了,眼下墨清已經見著這藥,也知道這藥,你再故意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暢琳輕輕推了發呆的秦誼一把,讓他將實話說出來。
秦誼歎了口氣:“罷了,事已至此,我也沒法再瞞下去了,橫堅也是為了你好,我便告知你罷。墨清,哥哥問你,你是不是不願去大魏王都與那成王和親?”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又找不出脫身的法子,我如何會甘願地被這麼送去王都,還要嫁給那個嗜好西域美女的拓跋燦……”雅墨清想著,耷拉著腦袋顯出極為鬱悶的神情。
“不瞞你說,其實懷寧王已然想出了一個幫你脫了這和親之事的法子,隻是這法子要委屈下你,不知你願意不願意?”秦誼指著桌子上攤開的“失魂散”問道。
“你的意思是,懷寧王想將這藥用在我身上,幫我逃了這門和親?”
“正是。”
“怎麼逃?”
“懷寧王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打算過幾日出了且末城便讓你服下此藥,屆時這世上就再沒什麼‘玉清公主’,你這門親事也就隨著玉清公主的辭世而煙消雲散。”秦誼終究還是把拓跋琞的計劃透露給了雅墨清。
暢琳在一旁聽著,覺得這個計劃身為巧妙,於是麵露喜色道:“如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雅墨清聽了卻並沒有顯露出極其開心的一麵,雖然懷寧王這樣的計劃能讓她脫離成王的魔爪,但是,這也同時意味著,從那以後,她便再也見不到拓跋琞了,關於這一點,她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