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我的是你的父母，請問你的父母現在哪裏？我要見他們，我要他們親口對我說出當年的事情。”
“他們去世很久了。”丁諾麵無表情地回應，好像對父母的離世漠不關心。
我斜睨他良久，下定決心，“我要十五年前的命案資料，我要找回所有記憶，每一細節，我都要想起來。”
丁諾放下酒杯，仰頭認真地說：“玉蓁，你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並沒有馬上挑明了你的身份，其實我知道，你忘了過去也好，我不想你活在痛苦的回憶之中，所以我那個時候覺得你是林離也挺好的，隻是後來我發現，你被林離這個身份控製，愛上了別人，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才會自私地揭發你的真實身份。”
“我不想繼續過這種分不清夢與現實的生活。”我咬著牙，忿忿說道，“我要麼是林離，要麼就是岑玉蓁，不是兩個人的結合，不是雙麵人。”
“可是……”
“何況現在，我的過去不止牽扯一樁凶案。”我想起章策宇，他可能就是小蝦米，就是目前連環凶案的關鍵人物。
丁諾斜唇冷笑，睇著我，“好，你想找回記憶可以，你搬回我這裏，我就告訴你。”
談判結束後，我返回江宅。我沒有直接答應搬回丁家，我很矛盾自己要不要搬回去，我覺得記憶裏麵關於章策宇的一部分應該對案件有幫助，可是我能想起來的事情太有限，我沒辦法想更多的細節，我覺得我應該漏掉了很重要的部分。
“你怎麼才回來。”江太太迎我進門，拉著我嘀咕，“你家那位在書房等了你好久，你再不回來，我怕他要出門找你了。”
剛才在門口見到莫家的司機，我就猜到司其琛已經來了江宅。我調整好心情，猶猶豫豫地去到江宅的書房。進了門，看到司其琛站在窗邊冥思，瞥了一眼他，我反手關了房門，不過很快，我就覺察出房間內的氣氛有點冷颼颼。
“去哪裏了？”
“回了一趟司家，拿點生活用品。”我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在丁諾麵前，我是岑玉蓁，在司其琛麵前，我是林離，我被雙重身份攪得筋疲力盡。
司其琛的冷眸端詳著我的驚慌，被他盯到心裏發虛，我故意撒嬌說道：“好不容易見一麵，非要以這種方式嗎？”
“這麼久了，還是學不會撒謊。”司其琛一語道破，我虛到臉頰發燙，頓時飛紅。
他往前走了幾步，正言厲色地質問：“是不是去見丁諾？”
“我……”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司其琛站定我跟前，盛怒地嗬斥，“不許見他，不許跟他來往，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的警告當作耳邊風？”
“我，我隻是有些事情想跟他說明白，所以我……”
“有什麼事非要說這麼久？”司其琛惱怒起來還是那樣不可理喻，“我問過江太太，她說你清早就出了門，你自己看看現在什麼時間，我在江宅等了你整整一個上午，我隻要一想到你可能是去見丁諾，我就恨不得，恨不得殺了他。”
我抓住司其琛的手，他握成拳的手強勁有力，手背上的經脈凸起，顯得格外怖人。
“你冷靜點，我答應你，不再去了。”我為了安撫他，馬上抱著司其琛，他的身子繃得太緊，整個人僵硬無比。
“你真的以為，我不在意那些報道嗎？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受這些流言蜚語？”司其琛急喘一聲，沉聲道，“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忍著不說，我忍著不想，不代表我真的可以接受，我接受不了，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情？”
“對不起，我會注意，我不會再瞞著你去見丁諾。”
“我好怕，我怕你會離開我。”司其琛鬆開拳頭，同樣也抱緊了我，“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日子，我受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找到章策宇，找到凶手，我們就一起離開，江太太他們會幫我們的。”我給了司其琛勇氣，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日子，我也受夠了。
“可是古警官那邊在福利院的檔案室根本沒有找到關於章策宇的人事資料，我猜想當初馬驍驍在福利院上班的時候一定早就將章策宇的資料偷走了，這條線索在這個點上又斷了。”
“沒辦法揪出凶手了嗎？”
“我知道凶手是誰，隻不過還沒有找到他的殺人動機。”司其琛恢複冷靜，撩起我的長發披在我耳後。
我吃了一驚，瞠目結舌，“你，你知道誰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