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盛開的季節已經入春,這樣的季節卻依舊冰冷的讓人無法穿下那露肩的禮服。
別墅外的花園便是訂婚派對了,紛紛揚揚的粉色落滿周天,金發碧瞳的少年少女到處可見,那些因為想要拍攝場麵卻被保鏢排除在記者,隻能懊惱地舉起相機遠距離地按下拍攝鍵。
寶藍色的長裙垂及地麵,白皙的精致小臉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露出興奮的笑容,所有朋
友都在凝視著她,訂婚排隊的主角——花千偌。隨著一聲“嘶”的裙擺扯碎的聲音,現場的氣氛從雀躍升華到——寂靜無聲。花千偌知道自己慘了,在那怒吼之前,便委屈著一張臉便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擺弄著剛剛被自己踩壞的禮服。
“究竟說你幾次你才肯聽,我媽說了,你要是再弄壞禮服,就要從我的零花錢扣除!聽到沒有,不要再用那張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我,這一次不會再給你換禮服了!”
的確,這樣暴怒的聲音如期而至,花千偌盤算著怎麼樣才能讓眼前的少年平息怒氣的時候,小臉便被他的一雙修長的手捧了起來,閃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此時此刻與那湛藍的雙眸“溫馨”地對視著,可是花千偌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少年的眉毛上挑,深邃的眸子密切地打量著花千偌裝的可憐兮兮的神情,他濃而卷翹的睫毛猶如蝶翼在風中微微閃動著,高挺的鼻梁此時此刻與她的相對著,雕刻完美的白皙俊臉因為憤怒從而呈現出扭曲的局麵。
“翼子炎,你也是知道的,你這次成績沒有我的好,按照我們的打賭約定,你應該承擔我這個月的所有花銷!”
想了半晌,花千偌將臉扭開,不敢再凝視翼子炎那張好看的臉,從而小心翼翼地說著。可話雖如此,在下一秒依舊是有一個拳頭打在了自己頭頂,聲音響亮非凡。此時此刻,正在吃甜點的過客,忍著笑一個個路過了這兩個主角。
“我一直都在想,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膽小卻又學不會滑旱冰的豬!要不是不舍得,你早就被我先奸後殺丟到後山喂狼去了!”
金色的碎發散落在湛藍的眸前,翼子炎卻依舊是探索的目光瞄著花千偌慢慢變紅的臉頰,似乎是如期達到自己調戲的目的了,他揚起嘴角壞笑的下一刻,便將花千偌抱在了懷裏。懷裏的嬌小人兒掙紮了半晌,便對著他嘟起粉嫩的小嘴巴,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啾了一下。
“嘿嘿,可能在這個世界上能欺負我的隻是你,作為交換,我也能欺負你啊!”
花千偌忽閃著大眼睛對著在場所有的人都眨了眨,表示未婚夫已經息怒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經得到了最大的保障。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晴朗的天此時卻變得陰霾,花千偌望著那被突如其來的大風刮得漫天飛舞的桃花皺了皺眉頭,整個身體都被這寒風搞得冰冷。
似乎是察覺到了花千偌在顫抖,翼子炎有些心疼地將她再一次抱在了懷裏,為她取暖。花千偌有些傻兮兮地笑了,被翼子炎抱在懷裏,依舊是那麼溫暖。十幾年的朝夕相處,雖然經常被他揍,被他罵,被他欺負到哭,卻從未有過厭惡的情緒,隻要看著那張帥氣到堪比明星的俊臉,心情便會不由自主的好起來,他是花千偌的神,唯一的依賴了呢。
一雙銀色的瞳孔透過人群凝望著花千偌,她睜開眼睛的刹那便看到了那個少年。整個世界在這一片寂靜中突然停止,黑色的空間取代了所有的陽光與依賴,花千偌有些驚恐地站原地,翼子炎消失了,花園消失了,甚至是前來派對的朋友都消失不見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卻發現這不是夢魘,疼痛感代替了所有的恐懼。隻是那個少年依舊站在她的麵前,黑色的麵具掩蓋著那張臉龐,帶著邪氣地凝視著她,妖豔的唇角微微上揚著,修長的身體被包裹在黑色的披風中,緩緩走向她。
“你別過來,我求你別過來!”
花千偌閉上了眼睛,想要逃跑的瞬間卻被栓在這片黑暗當中無可動彈。
“你的靈魂是最好的冥氣介質,若是能幫死神之子,我便能給予你願望。”
清澈的聲音帶著飄渺與空洞傳入花千偌的耳朵,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的依舊是那包裹在黑色之中的少年。妖豔的,帶著壓迫氣息的感覺隨時都有可能侵蝕她的精神世界。
“我一定是做夢了,竟然夢見死神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臉上滑落,花千偌咽了咽口水便不再說話,大大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人,生怕他脫落麵具之後是一張恐怖的臉龐。
“花千偌,你若是有一天失去了應該得到的東西,那麼你就應該來找我,隻要默念我的名字——lack,我便聽得到你的聲音。”
死神揚起嘴角,漆黑的世界在閃閃爍爍中,幻滅崩塌。隻有那雙銀色的瞳孔凝望著花千偌的臉,妖媚的如同妖精奪人心魄。
“花千偌,你怎麼了?喂,你不會傻了吧,笨蛋?!”
一聲怒罵吼聲把花千偌從黑暗中徹底解救了出來,進入眼簾的依舊是明媚的眼光,以及那張好看的無可挑剔的臉,此時此刻的翼子炎正皺著眉頭一拳一拳地錘在花千偌的頭頂,本來盤好的發型也是在這爆栗之下,變得鬆鬆垮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