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蘭搖了搖頭,他雖然做生意是把好手,可惜,做這種事情終究嫩了些。
“文師爺,我的條件,你答應了嗎?”
那漢子站在門裏,有些猶豫,並沒有出門的打算,反觀那站在院中,昂首挺胸的文南,倒顯得那文南才是那要挾人的人。
“條件?”文南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一顧。大咧咧撂了袍腳坐到了院兒中的一方石凳之上。
“誣蔑朝廷命官,你是有幾個膽兒,不想活了!?”他突然拍了一下那桌案,登時將那青衣人嚇得抖了一下。
“你!你們這些狗官欺壓良善,一向橫征暴斂,這一次竟然勾結匪類危害鄉裏,我定要告到郡守那裏,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青衣人有些激動,連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文南突然皺了皺眉,恍然大悟道:“我說是哪個不怕死的敢來這裏訛我,原來是你呀!哈……”
那文南站起了身來,晃著肩膀走到了那青衣人的麵前。如此近距離麵對著自己的仇人,那青衣人再也忍耐不住,恨不得衝上去一把掐死這個禽獸。
想不到,這個文南還會點兒功夫,他急退了兩步,一拳打在那青衣人的身上,青衣人到底文弱了些,被他打得跌在了地上。
文南嘿嘿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哼!想當年,若是你能早點將雲舒讓給我,又哪裏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看看,看看,現在,你落得這般光景,操持賤業,仍舊受老子的欺壓,怎麼樣?你咬我啊!”
那青衣人似乎是被提起了傷心往事,幾乎紫漲著一張臉,吼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惡匪,當日就因你毀了雲舒清白,害得她瘋魔了十幾年,我為了找你,離家多年,荒廢了功夫和學業,我就不信你這惡匪能耐得住寂寞,安安心心做個良民。果然被我發現,你與黑風山的強匪勾結,我告訴你,如今告你的狀子已經遞到了郡守的案前,即便我今日拚得一死,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去!”
那文南聽聞不怒反哈哈大笑起來:“告我?哈哈——!”這人狂放囂張的笑聲讓那青衣人頓時感覺有些不安,隱隱的他似乎看出了什麼,但是,卻仍然白著一張臉,等著那文南的下文。
這文南果然沒有讓那青衣人失望,他挑了挑眉,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低聲道:“你以為,沒有郡守在後麵撐腰,就憑那幾個小小的匪類,就能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告訴你吧,這本該是離你十萬八千裏遠的事情。如果你夾著尾巴做人,沒準還能長命百歲。既然你這麼急於求死,我就成全了你。”
這文南壓低了身體,湊近了那青衣人小聲道:“書呆子,告訴你也無妨,那裏根本就不是匪窩,而是太陽王的聯絡點。再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從那裏集合了兵士攻去皇城,殺了那皇帝老兒,改朝換代了。至於郡守大人和我。哼!我們便是從龍之臣,到時候權勢富貴,光宗耀祖,不過,到時候,你就看不到了。是不是很遺憾啊?……哈哈——!”
這文南仰天長笑起來,而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卻已經麵如死灰,動也動不了一下了。他現在好悔,為自己的剛愎自用,為自己的大意輕敵,也為今後家人的生活悔之不迭。
正如這個文南所說,如果自己夾著尾巴做人,起碼生活上家人是可以保證的,雲舒瘋傻了半輩子,隻認得自己,若是自己死了,她又要如何活下去。這個時候的他,懊惱沮喪狂湧上了心頭,可再悔又有什麼辦法。這文南說了這麼多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今日定是不會留自己的性命的了。
果然,文南突然收了笑,冷冷對著周圍道:“把這院兒裏喘氣的統統殺了!”
數條黑影飄然落下,一個個舉著屠刀向著那青衣人走來。那亮閃閃的屠刀被陽光照射,晃得那青衣人索性閉上了眼睛。卻聽到一聲“噗”的輕響,一個重物倒在了自己麵前。
待他抬頭去望時,一道纖細的身影正擋在他的前麵,那劍鋒所指,如砍瓜切菜般隻不過兩三照麵,便將那些殺手砍翻在地。
這青衣人興奮地望著這個從天而降的恩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轉眼,那身著藍色勁裝的年輕人便將這些殺手殺了個幹淨。右手還拎著那個被砍斷了手腳筋,正哀哀求饒的文南。
“把這人給你,自己看著處置了吧。”說完,洛水蘭這才閑閑坐下,望著那青衣人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