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喝出聲。那肖旃頂著墨離冷漠如冰的臉色走了出來。
她也是沒有辦法,旁人看不出來。她可是看得清楚明白,那個現在正在那個少年手中垂死掙紮,苟延殘喘的蠢貨,那隻手指著的正是她的方向。
她不得不站出來,不單單為了救那漢子,更是因為那個教唆他的人就是自己。
這是在外人的地盤,肖旃人手不足,又不可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暴露她真正的底牌,因此,她隻能親自動手。沒想到,千算萬算,她沒算到這少年竟是頭披著羊皮的狼,不但狠狠打了她的臉,更加令她處在了一個十分尷尬而又危險的境地。
“主上,下官有些拙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墨離的唇邊是一絲令人輕易察覺不出的譏嘲:“既然覺得不當講就不要張嘴了。”
肖旃被墨離一噎,不禁冷汗也流了下來。
她明顯感覺到了墨離的疏離與冷漠。自從第一次在區鄂碰到那死女人開始,主上就已經慢慢的在疏遠自己了。這不是她的錯覺,就看現在她已經很久沒有隨侍在他的左右就已經看得出來了。
她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卻立即便被堅定和冷漠代替。她沒錯,她都是為了主上好,那樣的媚主之物,本就該早早剪除,根本就不需要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包括這個,不管她變化成什麼妖精樣子,都逃不出必死的命運。
肖旃的表麵恭恭敬敬,可手裏卻早已將拳頭握得死緊。
“啟稟主上,忠言逆耳但利於行。這小賊被人抓了贓,怎能因為其能打就脫了罪。若這樣就能為所欲為,那大道公理何在?”
“哦?大道公理?”洛水蘭邪笑著看了眼肖旃,突然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你是佛祖嗎?還大道公理?這位公公說得什麼話可真是令人費解……”
“你說誰是公公?!”肖旃氣得渾身發抖。她作為墨離唯一的近侍,一向在眾人麵前說一不二,囂張慣了,且一直受人尊重,地位尊崇,何時被人這麼侮辱擠兌過,簡直氣炸了肺。
“哦?難道不是?麵白無須,娘裏娘氣的,莫非還是個娘們兒改裝的?”
洛水蘭極其無辜地望向了墨離,分明在他臉上一閃即逝地發現了一道尷尬的笑紋漾過。
“姓洛的,你放肆——!”
“哎呀,這位公公,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啊,我昨天半夜才到,今日名姓都被您知道了,是不是您昨夜一宿沒睡,就琢磨著怎麼害人了吧?”
“你這賤……”
“說完了沒有!”墨離一臉冰寒地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肖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這個女人是從一點點大就在自己身邊的人,從她不甘的一步步從底層一直爬到頂端,他都一點點看在眼裏,曾經,他們是最親密的夥伴和戰友,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種關係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這一切變化讓人始料未及,卻也讓人無可奈何。如今的這個肖旃,若不是還有那一層情誼在的話,早就被他處理掉了。
“主公,讓他們用刀重新比過,手腳功夫又不是刀法,秦師傅的大刀不但在他的家鄉受人推崇,更是霸王刀的正宗傳人。這樣的名氣,那小賊想要偷他的刀法也不無可能啊。要知道,誰不想多掌握一門絕技呢?”
“哼!絕技?!虧你好意思說出口……”,洛水蘭的冷嘲聲再度響起,氣得肖旃倒仰。
“你這是不敢比嗎?怕被人砍死就明說……”肖旃得意洋洋的臉色,頤指氣使的盯著洛水蘭的樣子,落在另一個人的眼中,卻是恨得牙癢。
那姓秦的劍師現在還被洛南扣在手中,維持著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聽著肖旃又一次將他往死路上推,登時恨不得衝上去將這惹事的祖宗劈成兩段。
你說你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偏偏還要拉上自己。等到洛南將他放開,自去取了一把大刀回來。這姓秦的劍師隻得狠狠瞪了肖旃一眼,接了身邊護衛的刀。
箭已上弦,不得不發。為今之計,還真就是贏了對麵這小崽子,才能讓自己獲得一絲生機。而且,若是一不小心,比武之時,砍死了他,到時候,還有誰會去追究誰對誰錯?
劍師想明白了個中緣由,登時穩住了心神,捏了大刀,認認真真擺了一個起勢。
他兩手抓刀,腳下弓字步點地,提氣後坐。這姿勢可攻可守,是霸王刀標準的起勢。
可是,落在洛南的眼中就顯得有些怪異。還別說,他還真見過霸王刀法。他爹從小就傾全力栽培他,不知拜訪了多少仙山大派,最終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了如今的師傅,號稱逍遙散人的左丘昀,拜入其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