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的策略便是來一個,滅一個,讓這裏成為一個沒有人敢觸碰的禁區。
墨離的意思很明顯。這裏是通向藍月國的咽喉之地。他這是看上了這塊風水寶地,打算將他據為己有。
本來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但是,雲霄這麼久以來一直就沒有懷疑過,任何的癡心妄想在墨離而言,最終總會讓他變成是理所當然。
他想到此,深吸了一口氣,默默拜了拜:“主公總要留人鎮守大冶。臣願說服,蕭家軍留在此處鎮守,一來他們是蕭國人,便於隱藏身份,二來,可保我蕭家軍一點血脈。”
墨離不置可否地望著雲霄沒有說話,一雙眼卻有些煜煜閃光。
雲霄被這樣的墨離弄得無法,他總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性格的,他就是這樣,從來不給人留一絲一毫的退路。
雲霄似乎是歎了口氣,下一刻卻又斬釘截鐵道:“臣願立軍令狀!”
“呈上筆墨。”墨離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對門外的蕭家軍,他誌在必得。實在不為己用,滅了就是。他等的就是雲霄的保證,還有這個表麵謙遜,骨子裏卻一直驕傲的男人乖乖地低下他的頭。
洛水蘭的眸光閃了閃,她雖然最近都沒有來看墨離在做什麼事情,不過,對他的做事風格還是有些了解的。她怎麼都覺得這一次是墨離故意在坑這個雲霄,隻是不知雲霄會怎麼去說服外麵那麼多的人。
雖說他不知道墨離都做了些什麼,但是,看那雲霄害怕的樣子,應該,這些人現在都成了甕中之鱉了吧?
雲霄果然老老實實的立下了軍令狀,鄭重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大門洞開,單人獨騎的雲霄一個人騎上了他的白馬出了門去。卻在出門之後,帶上了他的那柄從未出過手的銀槍。
洛水蘭在城頭好奇地看著那遠遠而去的一人一騎。在兩邊挑起的火光之中,在漫天的銀輝照耀之下,那一抹身影孤單而倔強,仿佛天地之間始終存在的一抹幽魂,仿佛在這瀟瀟冷風之中,他去了就不會再回來。
這莫名的讓洛水蘭添了一抹傷感,突然讓她回想起了之前在藍月之時的他,那個時候的雲霄細心,溫柔,無比得包容和寵溺著她,現在回想起來,竟讓洛水蘭有一種心跳加快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她,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他,是對自己有情的吧?
洛水蘭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慌亂,又想起之前,在大冶城外,自己在茶攤上,這個男人那若有所思,投向她的了然一撇。他,隻怕一直到現在,都知道自己是誰,他,一直就知道……
突然。洛水蘭就覺得身邊的溫度在颼颼地下降,仿佛氣溫突然之間低了幾度,讓她平白無故打了一個寒戰。
回頭一看,那男人正用他那雙散發著冷寒和陰測測的目光遙看遠處,並沒有看著自己,可是,他身上那冷冰冰的寒意卻是讓洛水蘭不覺打了個哆嗦。
洛水蘭張了張嘴,想要幫著雲霄求個情,可是,麵對這樣的墨離,她心裏不覺有些發怵,慢慢閉上了嘴,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遠處的雲霄自然是不知道這城頭之上發生的事情。他此刻的眼裏,隻有麵前那熟悉的帥旗和帥旗下那熟悉的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蕭家軍初來乍到,正在安營紮寨。誰也沒想到,這才剛到大冶城外,就有人前來。而且,還是膽大包天的一個人。
這時,後排的兵士正在安營紮寨。前麵的巡邏兵一排弓箭舉著遙指來人,口中戒備,高聲喝著。
“不得再向前了,否則,我們就要開弓放箭了!”
雲霄停了馬,氣沉丹田,聲音低沉而威嚴:“叫蕭青來見我。”
此時,已經在大帳之中準備安歇的蕭青卻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突然丟了手中的書,鞋都來不及穿就跑出了門外。
他一縱身跳到了高處,遠遠望去,那一抹站在營地之前傲然而立的威武身軀,是那麼得熟悉,熟悉得讓他有些心驚。
他飛身而下,匆匆整理了衣著便飛身上馬,迎了上去。
慢慢的,越走得近,他的心跳就有些不受控製的越跳越快。可是,隨著那張臉在燈火下越來越清晰,他的心又慢慢沉入了穀底。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嗎?他本以為他絕不會那麼輕易失蹤的,那麼厲害的他,又怎會那麼輕易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