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家軍每個都那麼厲害,如果不是有那傳說之中的神仙水,他們又不是神人生的,為什麼那麼年輕就能有那麼強的修為。”
少年神秘兮兮地拉了雲霄的手,甩了又甩,活像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義父,你告訴我嘛,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雲霄被他纏得無法,寵溺地笑了笑,從懷裏摸出一支晶瑩的瓷瓶:“給你。”
少年想也未想就嗷地叫了起來,欣喜的一把拔了塞子,就倒進了自己的口中。完全沒有過絲毫地猶豫。讓雲霄的一顆心變得更加柔軟起來。
“你怎麼……哎呀,在這裏喝,難道你還要在這裏晉級不成。這傻孩子……”
雲霄寵溺地望著那個從喝了那藥劑就仿佛被雷劈了一樣表情的少年。那樣子像極了偷吃被人抓住的孩子,突然發現偷吃了之後似乎不止是口腹之欲這麼簡單。
“義父……”那少年臉色突然變紅,立馬盤膝坐在了地上。
雲霄笑著背手站在一旁,親自為他護法,眼看著小家夥的修為一點點地升了上去。
這是第一次服用神水的必然經曆。當初的自己不就是這樣,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突破了大劍師,到達了宗師並直衝到中階才停下。
現在看到這小子也能像之前的自己一樣猛烈地衝刺,讓他尤感欣慰。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都忽略了那一乘跟他們一起前來的軟轎和那一群看上去嬌嬌弱弱,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宮裝之人。
軟轎之中,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看著不遠處那一對兒在燈火之下親密交談的兩張臉孔。眉頭微皺,似乎在記憶裏尋找著那一張俊美如戰神般器宇軒昂的男子的臉麵,他究竟為誰?
突然,他眼眸大睜,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口中猙獰著吐出一個名字:“蕭雲寂!”
男人那表情震驚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抹陰冷和邪肆:“既然你自投羅網,就不要怪灑家心狠手辣。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那人從身上摸出一個好似彈弓一樣的東西,抽了兩支毒箭在手,迅速瞄準,猛然向著那正席地而坐的少年襲去。
正在城頭觀望的洛水蘭突然間眉心一跳,搶了身邊城門防守的一個守軍的弓箭,三支箭滿弓齊發,待箭一發出,她小小的人兒已經飛身而下,如一片落葉般飄飄落下,迅疾遠去。隻留下一旁錯愕的男人慢慢蒸騰而起的滿身怒氣。
等雲霄感覺到那射向少年的毒箭之時,已經來不及。他想也未想就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那少年的身前。
他一身罡氣外放,卻獨獨將柔軟的後背對上了那正在晉階的少年。
他沒想到,那毒箭堪堪到達身前之時,被一枚迅疾而至的弓箭打落,可就在他鬆了一口氣之時,背後猛然被一個人一掌拍上,他人好似一片枯葉被人擊出數丈之遠,狠狠砸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噗地噴了出來。
他口角含血,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已然站起了身來,哪裏還有一絲稚氣和溫順樣子的少年。
他顫抖的手指指向那滿身陰霾的少年人,不知是氣,還是恨,抑或是悔,是怨。
“你真的不該回來。他們說你在墨家軍中,我開始是不信的,你的故國是蕭硫,因何做了叛軍之將?”
那少年嘴角含著一抹邪惡的笑,他一步步向著那趴臥在地的男人走了過去,低低的聲音像是一條餓狼:“蕭家軍現在是蕭青的蕭了,跟你已經全然沒有半點關係。這裏的每一個兵將都是我親手調教,絕沒有半個敢於背叛母國的兵將。你真的不該回來。”
他回手指了指那黑壓壓的城,冷漠地笑意彌散在嘴角:“這裏注定將是一座死城,皇上的命令是,不留一個人,一條狗。所以,凡是這裏麵的生命全部都該死,當然,也包括你!”
“為什麼?你這麼做,到底為什麼?別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我不信!”雲霄如今已經是宗師大圓滿的修為,雖然方才的傷讓他的髒腑受了很重的內傷,但是,他略加調息,還是壓製住了那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感覺。
這個時候,他的心痛其實是大大超過了身體的痛苦。
“不妨告訴你,陛下最寵愛的兮公主有意下嫁與我,今後我貴為皇室駙馬,這小小的蕭家軍又怎會在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