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落,我就知道你今早一定會醒來。”門外,一抹紅衣男子不請自入。讓兩個深情相擁的男女都有些錯愕。
墨離是有些懊悔,不知道自己昨夜讓季輕塵參與救治洛水蘭的行為到底對不對?
而洛水蘭則為這個男子如此不請自入,似乎絲毫不把墨離放在眼中感到十分困惑不解。
墨離陰寒著一張臉,卻是沒說什麼,隻是讓洛水蘭躺平,將她的被子拉好,輕輕說了句:“好好休息。”
說完,他轉過身來,衝著季輕塵道:“她對本王有數次救命之恩,季兄有事,還請從長計議。現在她醒了,但傷重,還需要好生調息。季兄隨我大堂敘話吧。”
說完,他率先向著門外走去,季輕塵眼眸微閃,卻突然笑了起來:“小墨墨,幹嘛那麼嚴肅對我,好歹季某也是還算不錯的醫者,至少給我看下她的傷勢……”
說著,男人已經身在床榻邊上,抬手就要去掀那被子,卻被一道突然閃現的黑影一把扯住了手:“且慢!”
墨離似笑非笑望著麵前臉上雖然帶著笑卻已經略有慍色的男子,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季兄常年流連花叢,不會不知有一種人是不能碰的。所以,墨離請季兄高抬貴手……”
墨離的臉雖是笑著,但是一雙眼中的銳利卻讓人不寒而栗。季輕塵想到過這小子會有羽翼豐滿的一天,可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兩三年的功夫,他便已經初有氣勢。而且,身上的功力也是突飛猛進。
這一遭,他本來為尋那命女而來,沒想到卻提前得知了這小子的消息,看來,冥秋的卦算有誤。他並沒有因為身中獸毒而性命有損,反而功力大進,隱隱有了真龍之相。
不行,這一定要回去告訴秋小子才行。
季輕塵突然扯出了一個魅惑眾生般妖嬈的笑意,輕輕放開了欲探下去的手:“墨小子,為何總是這般死死板板,冰冷無情,此番你季兄我也算是給你幫了忙的。怎麼這般推推攔攔,若不是知道這是個女人,我還當你有了斷袖之癖。不過,這一次來尋你,倒也收獲良多。”
他返身慢慢踱到了桌邊,回身一撩袍袖坐了下來,突然冷聲道:“你藏了命女吧!是她!”
墨離的眉間輕輕鎖了起來。卻見季輕塵突然輕笑了起來:“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可別為了美色誤了大事。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應該明白。”
說著,季輕塵緩緩站起了身來:“你母後現在已經恢複了知覺,你兄長與淳於裴澤有協議,現在你母後安好。不過,你在外圍不管發展如何,且記著,你是藍月國人,如今藍月國內有你兄長的經營,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隻不過,命女之事,是底限,關係著你兄長的性命,作為從小長大的兄弟,我不想看著你們兄弟鬩牆,手足相殘,為了一個女人。我不介意讓她消失在這世上。一切你好自為之。我且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月之後,我希望看到你的誠意。”
說完,季輕塵就要離開,卻被一聲輕軟無力的聲音扯住了腳步:“那什麼命毒!不過區區蠱毒,也值得你們如此忌憚。”
季輕塵猛然回轉身,眼神死死盯住了床上的那個慢慢坐起了身來的女子。
她麵頰仍然蒼白孱弱,麵貌也隻能用清秀來形容。可那一雙眼中的明澈通透,黑白分明,仿佛能將人的心事一眼看透。竟讓季輕塵有種相形見絀的感覺。
他突然想起了跟這女人同行一路的情形。心裏卻是微微一動。這女人性格好像是傻乎乎,大大咧咧的, 可誰又知道是不是大智若愚。而且觀她當時的本事,確實稱得上少逢敵手。
就看她將這個冰塊小子如今收拾得服服帖帖,如此緊張與她,就看得出這女人的不簡單。也許……她說的是真的?
洛水蘭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扯了墨離,讓他坐在自己的身後。她輕輕靠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這個時候能坐起來說話,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必須找個靠墊才行。
而墨離此刻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季輕塵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大家撕破了臉,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他也索性摟住了女人,讓她能靠著自己更舒服些。
季輕塵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對麵兩人那無比親密的姿勢,還有墨離那副完全以這女人為上的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讓他不由有些心驚起來。
“墨……墨小子,你……”
還沒等季輕塵大放厥詞,洛水蘭便輕聲道:“你且不要大驚小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事情,可也知道,那個給他們兄弟下毒之人一定早有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