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在棋藝上,得益於洛水蘭幾千年的積累,自然是所向披靡,令耶和淵忍也不禁甘拜下風。這棋藝第一的名頭也算是實至名歸。但看台之上,很多琉璃國人卻有些受不了這一打擊。
畢竟圍棋作為琉璃的國術,如果不能讓中原最強留在琉璃,那他們也將顏麵無存。
群情激奮的結果,是太和道遵從大家的意願,挑選一百位棋道高手與墨離對弈,他一人對百,作為對棋藝至高榮譽的最終挑戰。
結果不用猜,有了傳承記憶的墨離輕輕鬆鬆將民間百人挑落馬下。緊接著,又接到太和道關於讓耶和淵忍再一次挑戰墨離的決定。
這一次,耶和淵忍也放棄了自己的底限,為了他心愛的國術,跟墨離又來了一次殊死的對弈。
可是,最終卻令耶和仰天長歎,無論他如何絞盡了腦汁還是隻能遺憾告負。
眼睜睜看著棋術之冠落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起之秀身上,耶和有些感歎,更多的是一種緊迫感。
他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的師傅為什麼對這個小家夥如此重視和忌憚了。可是強者之路總是要遇到這樣那樣的坎坷,他棋術上麵告負,不一定劍術比試上麵還敗於同一人之手。
耶和迅速調整了狀態,含笑對著墨離抱了抱拳,轉身下了比試台。
墨離倒是對這樣的耶和淵忍很佩服。能屈能伸,不愧是連自己兄長都敬佩的角色。
接下來他要麵對的是一個令他深感頭疼的人物,蒼昭南。
對於這個人,能收集到的資料十分有限,想要從其周邊入手,卻突然間發現,就是整個紅盟國都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的神秘之感。
墨離對這個紅盟國的興趣完全是起於洪都吳氏。
眾所周知洪都吳氏的劍師全大陸都享譽盛名。也因此,他們的存在一直被眾人所忌憚。可奇怪的是,洪都吳氏如此大批量的“生產”高階道士,為什麼始終安於藍月一隅,甚至從其中嫁出了一個嫡脈的女子,卻隻給淳於蘭鎏做了一個側妃。
而與他們僅僅一江之隔的紅盟國,似乎看起來軟弱可欺,任洪都的人來來去去。可這麼多年也就隻是如此了,也沒有再傳出紅盟有誰被洪都的人欺負或是受害。
這在強者理論來解釋,簡直就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一個餓狼站在羊群裏,不斷磨著它的爪牙,讓它越來越鋒利,越來越壯大。卻始終對周圍肥美的羊群置若罔聞,還擺出一副友好和氣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偏偏現在事情就是這樣。
當時墨離也曾經因為獸毒的事情到過洪都,還跟洪都的劍師接觸過,看起來,他們可不是什麼善良忠厚的人物。
如果說他們能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不再往前一步,那要麼就是還有更大的圖謀,要麼就是忌憚著什麼。
就好似紅盟國的蠱術……
墨離偶爾抬眸望向蒼昭南,卻發現他也正一臉沉思在看著他。
墨離唇邊漾出一抹溫潤的笑意。絲毫不介意的衝著他點了點頭。
蒼昭南給洛水蘭的印象,就像是一個長年住在陰暗潮濕的地下,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陰暗詭異的氣息,冷冰冰,寒惻惻的,讓人極不舒服。這或許和他的武功有關。也或許,他本人就是這樣一個陰冷無常的人?
墨離有些頭疼。
他和洪都吳氏早晚會有一戰,極有可能就在吳氏的老巢。因此,對於紅盟的態度和手段,墨離必須做到心中有數才行。
棋藝的比拚結束之後,下午的時間留給了書畫。
每個人完成一幅畫中有詩的作品,貼在太和道廣場供大家品評,之後在琴技比拚之後才一起評選出單項的最佳。
繪畫之後,眾人各自回了休息的地方準備第二天的比賽。
墨離一路上承受了無數人的注目,本想提前去找那蒼昭南聊聊也不能成行。
洛水蘭倒是躍躍欲試。和墨離商量之後悄悄潛入了那蒼昭南的住所。
每一個進入最後決賽的人住處都是差不多的格局,包括蒼昭南這個前公子也不例外。這倒讓洛水蘭有些意外。
不過想一想,這裏是耶和淵忍的地盤,他自是要去住自己的地方,將這些人安排在一起,倒也算是合理。
洛水蘭並沒有如常般遞帖子求見,而是直接飄身而入。站在院子裏,洛水蘭並沒有再向前一步。她衝著大門笑了笑道:“蒼王子,我不過是來串串門的,你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弄這些小寶貝兒招待一個美女,你還真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