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也都散開了。
“那個叫大秋冬的還挺猛啊。”魏坤說。
“咳,也就那麼回事兒吧,讓趙哥他們叫呲了過。現在,也就在集市這兒還能搖兩下。”吳強說。
“他說的趙哥,是你表哥吧?”程燕問我。
“沒錯兒,這一塊兒,除了趙哥他們那幫,還真沒嘛人能壓得住滿四兒他們了。”吳強說。
“哎,上回光顧著喝酒了,也沒說根柱兒跟海子他們在滿莊子那兒怎麼樣了。”我問吳強。
吳強說:“咳,你別聽禿子跟你瞎咧咧的,他知道個嘛啊,我從海子那兒聽來的,不比他那小道兒消息強啊。”
四輩兒這時候就說:“這也快到飯點兒了,咱先找個狗食館兒吃點兒嘛再說唄。”
“行,我這早都餓了。”黑熊也跟著說。
我衝黑熊說:“你吃這些個糖啊瓜兒的,還餓啊。”
黑熊白了我一眼:“我樂意,你管捏。”
“咱上攤兒上看看大鵬回來了麼,招呼他一塊兒去。”吳強說。
我們幾個人來到了管鵬家的攤位跟前,看到他爸正坐在攤子後麵的三輪車上抽著卷煙。
“管叔兒。”
我和四輩兒跟管鵬他爸打了個招呼。
“喲,來了啊。”管鵬他爸一看我們去了,就笑著說。
“大鵬還沒回來啊?”我問他爸。
“哦,剛回來的,上道對過兒上廁所去了。”他爸說。
“誒,沒看見他呢。”我說。
“咳,咱剛才不是看熱鬧了麼,就那功夫回來的唄。”吳強說。
管鵬他爸不怎麼健談,和我們說了兩句話也就沒什麼話了,就自己在那抽煙。
功夫不大,就看管鵬從道對麵的公共廁所出來了。
管鵬現在真跟個半大人兒似的,麵相看起來似乎要比我大好幾歲的樣子了。
管鵬一回來就衝他爸說:“您了先回去吧,我們幾個在這兒待著。”
他爸一聽,就搓著手說:“那行,你們小哥幾個兒在這兒待會兒。”說完還從衣服兜裏拿出了一把零錢。
我們一看趕緊說:“別拿了,叔兒。”
“一會兒吃點兒嘛去。”管鵬他爸說著話把錢就塞到管鵬手裏。
他爸走後,管鵬就對我們說:“咱先在這兒待會兒,一會兒趕集的人都回去吃飯了,咱也走。”
我們幾個人就跟著管鵬看攤兒,他們攤子的生意相比其它的家兒不算太好,周邊好幾家攤位也都是賣春聯、窗花什麼的,不過,人家一直都挺忙活的,人家有兩口子賣的,在我們攤位旁邊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人家就一個人,打從我們來到現在就賣了好幾副春聯了,。基本上買主都挺絡繹不絕的。而我們這個攤也就來了個人蹲下看了看春聯,又問了下價錢後就走到旁邊一家看去了。
我問管鵬:“是不是咱這兒的比人家的貴啊,你摸了人家的價錢了嗎?”
管鵬說:“不貴啊,都是一樣的價兒,上貨也都是在一個地方的。”
還是程燕說了句:“咱這一大幫人往這兒一站,一看就是幾個玩兒孩子,再說,你看看人家的攤子,把春聯什麼的都掛起來了,讓人都能看見,咱這兒呢,都羅成一羅,人家誰不願意多看看挑挑的啊,你難道還得讓人家自己個兒蹲這兒挨個的找啊。”
程燕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這兒的攤位本來就比別家的小,也就是一個三輪橫放著的麵積稍大一點兒。
“那我這兒攤兒就這麼大,我有嘛辦法啊。”管鵬說。
程燕說:“看意思這就快下集了吧。人們該買的也都買的差不多了,人們都趕著回家做飯去了,對聯什麼的都是回去的道兒上順路捎的,那咱就來個明碼標價,弄個牌子什麼的,讓人打老遠一看,就知道多少錢了,樂意來的,那就是願意買的了,隻要人能過來看,那就說明被咱這個價錢打動了,別的不都好說了麼。咱這兒人又多,怎麼還忙活不過別的家啊。”
我一聽程燕說的還真的有點兒道理,沒想到,程燕別看平時挺大大咧咧的,一說正事兒還真有點兒頭緒。
“咱拿嘛寫啊?”管鵬問道。
“你車上有泡沫板、紙夾子什麼的麼?”程燕問。
管鵬說:“我家不賣頭花兒,我上貨的時候,看見躉頭花兒的要是躉的貨多,才給個泡沫箱子了。”
“這沒事兒,剛才我們在道邊兒買吃的時候,看見有不少的硬紙夾子什麼的了,你們找兩張過來就行。”程燕說。
我們幾個人一聽就都去尋摸硬紙夾子、泡沫板什麼的去了。
別說,還真讓我們找到了,我們拿著大硬紙夾子回來了。
程燕一看,就說:“咳呀,把這茬兒給忘了,咱這兒也沒個筆什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