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許老太公隻好推了一卦。
他修力還沒恢複完全,我們給他護法,可老太公盡力了,卻還是整個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震得倒到了地上。
推卦沙盤落了一地,被我們連忙扶起來的老太公痛苦道:“這北宮鳳真是深不可測,她能感覺到我在尋她,居然可以反擊我。”
話完後,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吐出來,把他雪白的胡子染出一片鮮紅。
這一下讓大家都心痛不已,許老太公活了兩百多歲了,可別折在我們手裏,那罪過就大了。
狐狸連忙幫他試了試內力:“放心,隻是剛才被對方反擊的力量震得氣血上湧而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事情已然這樣了,大概從此後,再也不敢跟許太公提起推卦的事。
整條狗街的街坊又恢複了如常的生活作息,阿唐叔的死讓大家心裏感歎,但不久後,一切都消淡,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有危險悄悄靠近,所以才會生活得那樣安心平靜。
天黑前,我在狗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始終沒有遇到可疑人物。
可每次走到阮瞎子門口時心時都會不舒服,他果然萎靡了,若是平時的阮瞎子,雖然眼睛看不見,可卻是個精神頭兒十足的小老頭兒,隻要聽到門口有動靜必然會問要不要測字算命之類的,可現在無論誰走到他店門口,他都保持著沉默,蔫蔫地在那裏打瞌睡。
天黑後,我被狐狸拖回了店裏。
“你得冷靜知道嗎,要是自己先亂了陣腳,那豈不是讓對方得逞了,他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敗你。”狐狸扶著我的雙望,他流連的眼色裏全是擔憂,修眉微蹙。
我點點頭:“我知道啊,我也想要冷靜下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做不到,心裏很亂,很慌張,好像什麼東西丟失了似的。”
“別這樣,想想大局,隻要保住旅館裏的妖和封妖策你就已經算是成功了,至於其他人的命,那已經不在你能控製的範圍內了,聽我的,隻有你安好,一切才可以平安。”
“我知道,我知道要以大局為重。”
我推開狐狸,轉身匆匆上樓,上樓……去做什麼,不知道啊,心裏好亂,心髒灼得難受,就好像有些事情在體內混亂衝突著。
白天我們商量好的,會盡量去保阮瞎子的命,可是除了跟收割者起正麵衝突之外還能怎麼保?
我害怕失去任何一個人。
就在我走到自己房門口的時候,扶在門把上的手背突然激烈一痛,蒼白的皮膚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遊走,但隻是瞬間一逝,再看上去時卻又什麼都不見了。
手也沒有疼痛的感覺,一定是眼花了。
狐狸在走道的那頭,遠遠地不緊不慢地跟著我。
他擔心我,卻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讓我平靜下來。
而在這時候我扭頭看向他,剛才那一下奇怪的感覺後,我突然覺得心裏沒有那麼亂了,也不再慌張了,而是難受,看著狐狸神色擔憂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我突然難受得無法呼吸。
就那樣轉身,跑過去,撲進他精瘦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