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聲輕輕的歎息帶著一絲鬆口氣的味道,蒼逸始終不習慣自己身旁有人劈劈啪啪胡說一通的感覺,他喜歡一個人靜下來思考,在地球時,他也是這樣。
蒼英就是因為這樣,才拚命打工賺錢,隻為了讓他們所居住的公寓裏有他們各自的房間。
有時,蒼逸的跳躍性思維也會使自己受不了,這裏的無聊再加上趨近於無限的思鄉病,這兩種內外雙重的煎熬可不是人類有限的大腦能夠承載的。
隻覺眼前一黑,蒼逸的身體一個踉蹌,令kao在椅背上的他坐在了一旁的長椅上,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現在距離他複活還有6小時35分07秒,但願沉睡者有一個無夢之眠吧,雖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時,乾坤教虎護法辦公室內
“姐姐啊,你這張文件夾錯了,這張印章敲錯地方了,還有,最離譜的是那張,你怎麼把自己的手印印在空白紙上呢?”野露的直屬部下——溢音今天難得地發了飆,工作還算認真的她就算再怎麼喜歡她的上司,該有的本性也是絕對不會動搖的。
隻見怒氣衝衝的她一手推著戴在自己鼻梁上的平光鏡,一手叉腰,咄咄逼人向也難得默默不做聲的野露地質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吃壞東西了?”
“喂,姐姐,姐姐,姐姐……”伸出一隻手,搖著野露的肩膀,就見一旁的野露紋絲不動,使得她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野露,魂兮歸來啦!”
雙手扳起野露的臉,力氣大得幾乎讓自己雙眼失焦的上司頭身分離,溢音著急了,因為她發覺野露竟然……她竟然拿著筆,坐得筆挺地睡著了!
原來,頑皮的昆侖在通知野露蒼逸的死訊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將她和蒼逸同調部分的一根“線”連接到了野露的大腦,使得他們暫時強製同調,隻是,這件事溢音並不知道。
“有誰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啊?姐姐的作息雖然是比常人混亂,但是也不至於……”放開還搭在野露肩膀上的手,然後扶額,溢音有點反應不良,在心裏無法理清這一係列的怪事。
心急如焚的她也不知道,這種同調時間隻限製在蒼逸在複活之地的時候,而且跟變態的全程監控器——三十逸不一樣,野露不能全然感受蒼的一言一行,最多隻能相互進入對方的夢境裏。
而此刻的三十逸也同蒼逸和野露一樣,陷入了冗長而真實的夢境。
野露的秘密基地裏
“什麼?您老想要喚醒我千哥的遠古記憶?!”由於是夜晚,所以某個說話輕佻的男人對著壁虎老頭如實地吼道。
壓低過的聲音有著事出突然的驚愕,絕對的不認同,以及……隱隱的憎恨意味,隻是他憎恨的對象並不是他哥就是了。
這個自稱為迢迢的男人的一雙雪亮而銳利的眼睛之上的眉心起了深深的褶皺,吊睛白額大虎的長相顯得異常的威嚴,讓旁人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盡管這個旁人並不包括他身旁的壁虎。
“……”望著眼前已脫稚氣,卻內心依舊幼稚非常的孩子,壁虎沉浸在短暫的沉默中,然後繼續道,“時間到了,他是跟三十逸那孩子同等重要的人,對我而言,我無法偏袒任何一個,請你體諒一把年紀的我的心思……”
“我體諒,我非常體諒你,我已經心胸寬大到在深更半夜,聽你在這邊廢話了,你還想怎麼樣……唔……”將有尊敬意味的“您老”兩個字故意的改成了咄咄逼人的“你”,迢迢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似乎剛剛的小心翼翼壓低聲音的他是假的一般。
“噓……”一手用力地捂著迢迢漏風的嘴巴,另一手將食指指腹貼緊嘴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壁虎對迢迢眼神中的殺人射線不管不顧,依然故我地說了下去,“要叫請到外麵叫,這裏是走廊,離千裏的房間太近了。”
“又不是偷情,怕個屁啊!”輕佻的話語配上極度不敬老尊賢的語氣,壁虎幾乎控製不了自己發癢的拳頭向著迢迢那張欠揍的臉進發,不過,後者接下來的話徹底打消了前者趁機幹掉眼前這個大言亂慚的小輩的打算。
“真是的,既然是作為長輩的人,就應該長點心眼兒啊,你難道沒感覺到我在四周已經布下消音結界了嗎?你該不會越活越回去了吧?”翻了個超級大的白眼果子,說話不留餘地,用眼刀狠狠刮著長輩千萬下的迢迢投著堅決無比的反對票,“總之,我不會同意的,我和我千哥隻想過平靜的日子,即使‘那兩個人’都出現了,但是千哥已經不是野露的第一任情人了,更與‘他們’劃清界限了,根本不用……”
“那是你的一廂情願,不信的話,你看你的身後——”還說是消音結界咧,根本連個屁用都沒,壁虎正視著自己另一個視為親生骨肉的孩子,為這個孩子的兄弟法術退步而輕聲歎息著。
“你們在爭什麼?‘那兩個人’是誰?你們有什麼在隱瞞我?”很顯然已經被他們搪塞無數次,敷衍無數次,轉移話題次數更是數不勝舉的千裏現在就出現在迢迢和壁虎的麵前,板起來的臉十分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