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然記得明天我生日了,你為啥不明天請我吃飯,非得提前一天?”我嘴硬道。
“明天晚上我有事情,早一天怎麼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明天你有沒有約別人一起過生日。”
“得了吧,我這狀況還過個屁的生日,都沒人知道我是範進,我能請誰啊。”
“那你都和別人怎麼說許曼妮的生日的?”
“我沒跟人說過,如果有人問起,那就按變的那天算唄,8月17號。”
“嘖嘖,不知不覺也快三個月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這三個月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然後我們倆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相顧無言,隻剩唉聲歎氣。
去拿了幾盤吃的回來後,我和高子恒聊起自己為什麼要回來,以及這些日子在女生宿舍的各種經曆。
“你也是夠奇葩的,換作是我連門都不敢出,你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回學校,你這心理素質真是個幹大事的人。”高子恒抹了抹臉道。
“這叫超脫,當你經曆巨大的打擊或是改變之後,很多事情對你來說就會變得無所謂了。”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直在這當假交流生,早晚會敗露的吧。”
“我哪有這麼多精力去想以後,過一天算一天吧,生活哪是能照著計劃按部就班的。”
“所以你現在到底……喜歡男生還是女生?”高子恒小心翼翼地問我道。
“都不喜歡,我的內心現在清澈得如同得道的高僧一般,無欲無求。”
隨後高子恒盯著我看了半天,笑著歎了口氣,露出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生日快樂,範進。”他舉起杯子對我說道。
“謝謝,不過,現在你還是叫我許曼妮吧。”我和他碰了一下杯,把裏麵的飲料一飲而盡。
第二天早上,我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徐小曼的,一個是我媽的,她們都是來祝我生日快樂的,但我卻沒有任何過生日的心情,因為晚上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現在對於應付我媽,我早已是輕車熟路,視頻一概不接,打電話就開變聲器,有時候還能開原聲用許曼妮的聲音假裝是自己的“女朋友”來跟她聊上幾句,我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都快變成表演型人格了。
到了晚上,我早早地便爬上了床,想等所有人都睡下再開始我的行動,但今天柳小絮直到很晚都還沒去睡覺的意思,一直坐在電腦前寫著些什麼,這可把我給急壞了,躲在被窩裏給崔世豪不停地發信息讓他可別睡著了。
差不多到了淩晨兩點,在確認宿舍的所有人都睡下了之後,我讓崔世豪馬上來園區門口,隨後輕手輕腳地爬下了床,準備把神樂弄進貓籠裏。
然而神樂卻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夜貓子”,白天呼呼睡大覺,到了晚上可精神了,我剛下床就看到它站在我桌子上,它一看到我也立馬警覺地弓起身子盯著我,眼睛裏發出幽藍的光,著實把我給嚇得一哆嗦。
我心裏暗叫不好,這架勢我且不說如何讓自己毫發無傷地把它給弄進籠子,不弄出點動靜來都很困難,萬一把其他人給吵醒了可就徹底沒戲了。
深吸了一口氣後,我輕輕地一點一點地靠近它,就像電影裏的慢動作一般,一開始它並沒有什麼反應,可就在我即將摸到它的時候,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爪子來狠狠撓了我一下,把我的手臂給撓出了三道爪痕。
我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隨後坐在地上絕望地吹著傷口,心想果然還是不行,連第一步都沒辦法做到,後麵的事情就更別提了,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美人也得淚滿襟啊。
一扭頭我看見柳小絮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忽然心生一計,既然神樂比較喜歡她,那應該對她的味道不會排斥吧。
於是我把柳小絮的衣服拿在手裏,擋著臉試著再次靠近神樂,果然這次比上次順利得多,我裹住它以後它並沒有反抗,然後我輕手輕腳地把它給裝進了貓籠之中,關上了籠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