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凶殘的則是抽到A,所有人要完成一個叫做“Waterfall(瀑布)”的東西,從抽到牌的那個人開始順時針一人一杯,一直喝到有一個人喝不下去了為止。

結果還沒抽幾張牌,一個印度小哥就抽到了A,隨後所有人便開始了漫長的車輪戰,一直喝了七圈都沒有人停下來,這些外國人的酒量可真不是蓋的,無論男女個個喝得麵不改色,而酒量本來就不好的我剛走進來就已經喝了三杯,這一連十杯威士忌下來,我感覺自己實在是兜不住了,起身跑到衛生間就吐了起來。

吐完以後我在洗臉池的鏡子前仰天長歎,當初就不該答應幫蘇琪養那隻該死的貓。

回到包廂以後我本想跟孫澤宇說我身體不舒服先撤了,但他卻非拉著我說派對才剛開始,一會還有很多節目,等晚點再走,於是我便隻好坐下來,接著和他們一起玩這喪心病狂的喝酒遊戲。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時刻,我開始懷念起那個在海邊的夜晚,跟這裏比起來,就連柳小絮的音容笑貌都開始在的我腦海裏變得萬般親切起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音樂的作用,我在這種氛圍中居然漸漸變得有點興奮,嘴裏也開始神神叨叨地出現一些語法混亂的英文句子來,甚至拉著旁邊一個白人小哥開始聊起了天,畢竟我發現對麵一個日本姑娘英語說得比我還差,我有什麼不敢開口的對不對。

在這個過程裏,旁邊的孫澤宇總是試圖伸出手來想要摟我的腰,但每次都被我給無情地給推開了。我忽然警覺地意識到孫澤宇今天把我喊來,該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後對我圖謀不軌吧,想到這裏我有意控製了自己喝酒的量,遇到需要我喝酒的時候,我要麼小抿一口,要麼偷偷把酒倒掉,以保證自己不至於喝得太多。

不知不覺到了淩晨時分,整個包廂裏幾乎已經癱倒了一片,孫澤宇也躺在沙發上失去了意識,也幾乎要醉倒的我環顧了一下狼藉不堪的四周,看到有的人趴在地上,有的人在牆角相擁親吻,還有幾個酒量好的依然在一邊抽著煙一邊吹著瓶,這頹廢的場麵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我剛想起身準備跑路,兩個不知哪個國家的男生走過來坐到了我的身邊,他倆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拿出一根煙來讓我抽,我沒想太多,接過來後就讓他們替我點上了。可剛吸了兩口之後我便感覺不太對勁,這個味道根本不像是煙草的味道,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股怪異的感覺便直衝腦門,讓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我便漸漸失去了意識。

之後的我似乎是被人抬上了一輛車,殘存的潛意識裏光怪陸離,不知是做夢還是出現了幻覺。

我感覺自己被一群人追趕,一路倉皇地奔逃,最終來到了海邊,像極了之前露營的地方,而麵前茫茫的大海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回頭一看,幾個外國人已經包圍了我,拿著武器正對著我虎視眈眈。

就在我無路可逃的時候,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個姑娘,她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跟著她往海裏走。

“我們去哪?”我問她道。

“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我不會遊泳啊。”

“沒關係,你相信我嗎?”

“你是誰?”

“這不重要,我隻問你,你能夠信任我嗎?”

“嗯,我信。”我握緊了她的手。

隨後她伸出另一隻手,指向了海麵,波濤洶湧的海水頓時被分開了兩邊,從中間出現了一條道路,我們倆便一同往那條道路上跑過。在跑的過程中,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我們剛剛跑過的地方,海水居然重新合上了,那幾個追來的外國人就這樣消失了在了翻騰的浪花之中。

正當我扭頭想要看清楚這個姑娘的臉時,我的意識漸漸恢複了過來,迷糊中我感到自己頭疼欲裂,身體僵硬得幾乎無法動彈。

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我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高檔酒店的房間裏,床又大又軟很舒服,屋裏的擺設也精致而考究。可低頭一摸身體,我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全身一絲不掛,刹那間不禁寒毛倒豎,努力地想要回憶起自己究竟是怎麼到的這裏,到底是誰把我的衣服給脫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