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夏曉茹,你如果不想死,不想被外麵那些人抓住,就最好馬上停手,聽我的話。我不是害你,我是來幫你的。”關鍵時刻,我一手擋住夏曉茹手上的板凳,一手指著身後後門方向,衝她大聲喊道。
夏曉茹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還有誰會幫她,而非抓她。隨後朝我身後瞧了一眼,臉色驟然一變,嘴裏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你真是來救我,幫我的?你到底是誰?”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的冷和警惕,一點沒減少,反而更多。那樣子,使人不免有些心疼,到底這女人經曆多少次背叛,多少次追殺,才會積累出如此之多的戒備之心。
恐怕,夏曉茹的眼裏和心裏,這世界上幾乎沒人是好人。她之所以見了我就跑,還假裝提醒我,實則偷偷離開瑞麗工廠,也是因為被人誤會太多吧?
一想至此,我不禁對她有些同情,又想到五門集團的人很快追來,不敢耽誤分秒,當即對她表明我的身份。
說出我是廈江市三十六門的人,懂她身上的邪事時,夏曉茹明顯眼皮跳了一下,有些被觸動。
當我提及三個月前方臉隊長夫婦時,夏曉茹眼神底更是大為動容,明顯被我說動。
下一秒,手上的板凳放下,臉色也隨之緩和。
“我信你。你跟我來。找個他們,他們找不到我們的地方。你一定可以救我出去的,對嗎?收錢不是收錢?”
“那是當然。也不收錢。我身上的法寶比你想的多。”
我果斷亮了一下鎮魂鈴等。
見我真有不少寶貝,腦子靈活,身手也靈敏,還和她好好說話,不是一味強逼,夏曉茹本就緩和的表情,更加平靜。
在她帶路之下,我們兩人趁著五門集團的人追來之前,迅速離開瑞麗工廠後門的小巷。
幾經周轉,雖然沒有完全離開這片工業區,卻鑽入一條更隱蔽,更加不為人知的巷子。
這裏十分寂靜,也十分肮髒。
普通人根本不願意過來。
據夏曉茹說,這地兒是整個工業區的垃圾回收站,也是最臭、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不但偏僻惡臭,而且裏麵的人極其排外,相當好勇好鬥,和瑞麗工廠的那些貪生怕死、見我就要送我去賠禮道歉的人不同,我們在這,可以得到最好的保護。
一開始,我對這話有些懷疑,心說五門集團的老大那麼心狠手辣,手下兩大頭目也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加上幾十個打手,沒理由不敢進來。無非是搜索的時間多少的問題。
為此,特意找了巷子裏最高的那棟樓,在頂樓四下看了出去,看到別的地方,五門集團的打手正四處嚴密追蹤著。
可隨著時間流逝,外加親眼見到包括那老大在內的人對這條街的敬畏,我剛才的想法,不得不有了轉變。
最令人吃驚的是,明明他們都到了這邊街口,卻還是不敢進來,露出驚疑之色,最多派五六個人,將兩頭堵住監視,卻始終沒能邁步走進。
似乎對這裏的人忌憚到了極點。
以巫門高手的本事和名聲,竟然也不敢貿然闖入!
“莫非,這老大從前吃過虧?這裏的人,藏著什麼高手?”我心中如此一想,但沒法得到證實,又不想繼續天天窩在這個地方,隻能一邊等剛才說去找人幫忙的夏曉茹回來,一邊和她簡單吃了個午飯,便進入正題。
要救她,必須先將她怎麼中邪,怎麼被疑似狐仙的東西跟著,然後害人的原委弄清楚。
我這邊將來之前的問題一一問了出來。
對麵的夏曉茹,吃完午飯後心情更加平靜,聽完我的問題後,眼神一閃一閃,有警惕,有驚恐,有驚懼,有後怕,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飽經風霜、曆經人世間最痛苦事情之後的複雜神情。
見她如此模樣,我沒有催促,也不必催促。由於這條街的某些人的保護,五門集團的老大等人不敢進來,我們也得到長達一天一夜的庇護。
在此期間,夏曉茹給我說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將我的大半疑惑給解答。
這是一個和她本人利益切身相關的故事。
也是一個讓我三觀顛覆,差點不敢相信,但卻也不得不相信的故事。故事的開頭,得從兩年前夏曉茹正常上班,突然得了重感冒,去她第一個上班的工廠附近寺廟求神拜佛說起。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秋天……
那時候,夏曉茹剛從老家出來,找了廣州某個郊區黑心的小工廠上班,雖然工廠規模不大,也就十來個人,工資不高,老板和主管也喜歡罵人,但畢竟能比老家好多了,還能攢錢買新手機,玩從前最喜歡的微信,直播等等,她心裏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