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開心的,便是廠裏的衛生條件太差,讓好些個同事都咳嗽出毛病,不得不花錢去看醫生。
但好在,別人都出事,唯獨夏曉茹暫時沒有事情,身體很棒。再加上身邊的工友同事都很貼心,經常幫她小忙,日子過得還算比較舒服。
直到那天,她也得病,同事們建議她去附近的山神廟拜拜,她的整個人生便開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
一趟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拜神之旅,結果卻成了夏曉茹後麵一年多時間裏厄運不斷的倒黴之旅。
她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那天,我跟著其他人一起去山神廟祭拜。帶的紙錢貢品一點不比別人少,跪下磕頭的次數也很誠懇,可不想,最後招來的,卻是一連串的……一連串的壞事。”
“當天沒事,回來第二天開始,就從那個給我建議,讓我去拜神的同事開始,就出現你聽說過那種怪事。一開始幾個月,是一個月出現一個,而且都沒有大的問題,無非是手指頭被機器紮傷,或者自己打開水不小心水壺爆炸,炸傷。可後來,就慢慢變本加厲。”
“再後來,就像陽先生你說的,我不主動接觸人,可別人主動來和我搭訕,就會出事。這期間,我花了上萬的工資,求神拜佛,還求過巫門的人,可他們不但不能解決麻煩,反而自己也被……對了,這次追進來的就是巫門的人吧?嗬嗬嗬,我就知道,他們自己學藝不精,貪財好色,被那鬼東西害了,卻非得算在我的頭上。”
說話到這一時候,夏曉茹給我的感覺,再沒有第一眼見到時的驚慌失措,或者稍後的敵視敵意,也沒有方臉隊長檔案上說的那麼陰冷,反而有種久病成醫,經驗老道的感覺。
就好像,曆經兩年的怪事後,她見怪不怪,都快習慣這種被邪祟跟著,害別人後讓她背鍋的模式。
可我也能看出,她骨子裏並不喜歡,也不希望別人這樣誤解她。否則,也不會等我來這一根救命稻草後,如此熱心,如此誠意地道出一切。
想到這,便又問起她和她身上疑似狐仙的邪祟,到底相處如何。
本以為多多少少她也被害。
可讓我吃驚的是,夏曉茹卻告訴我,那東西雖然害人無數,讓她背鍋,但居然沒有直接對她下手,反而讓她吃得香睡得著,身體比兩年前還好。怕我不信,當場掀開胳膊,讓我看到她氣色極好,比常人都要好出幾分的肌肉和血管等。
似乎,兩者之間的共生狀態,讓她沒有一味被坑,也有些福利。
而這就和我見過的狐仙很是不同。
也說明,她身上附著的髒東西,並非狐仙。我拿出寒玉羅盤,想要測試一下,卻沒有半點結果。
隻能暫時放棄這種老一套的測試法子。
接著,我又問起三個月前方臉隊長和花兒的事。倒不是多關心到底花兒是誰害死,而是實在太詫異,當時的花兒,怎麼會和身懷邪祟的夏曉茹見過麵,而且好幾次,卻不是自己中邪被連累,而是被方臉隊長給推下河裏。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關係著我對方臉隊長的觀感,也關係著他之前抖出一部分六尾靈狐真相的真實性。
見我如此一問,夏曉茹也沒隱瞞,隻是有點驚異,問我為什麼對一個死後才和她有接觸的女鬼這麼熱心。
我一聽這話,差點炸毛。
就問夏曉茹這是什麼意思。
夏曉茹見我得到的情況和她的經曆完全不同,這便仔細回憶,告訴我,當天不是她和花兒見麵後,花兒被方臉隊長推下河裏,而是後者先發生。幾天之後,花兒的鬼魂反常地找她,求她幫忙,以邪克邪,治好方臉隊長身上的怪病。
深受感動的她,這才主動和方臉隊長微信上聯係,可這一聯係,不但成了方臉隊長對我們撒謊的“實錘”證據,還成為他後來多次找她,請她進局子的最佳憑證。
“你的意思,他又在撒謊?他很早就被六尾靈狐操控?!可既然如此,那他怎麼還能保持清醒,跟我們說那些事……不好!這家夥是假裝清醒的。”我被夏曉茹說的這個新真相驚退好幾步,趕緊拿出手機給胖道士打電話,轉告這個情況的同時,讓他們務必提高對方臉隊長的警惕。
說完這事,回頭準備帶夏曉茹離開這裏時,她卻突然臉色一冷,指著我的手機,問了一個帶著殺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