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銘麵色陰霾,步調穩健,站在電梯前盯著按鍵的紅光,齊茂當年走過就一直久居在國外,看似無害,但這個人絕不是表麵上看到那般風平浪靜。
有時候離開是為了蓄精養銳,更好地反擊。
溫卉打了車到一家名不經傳的小診所,讓醫生簡單地處理了下身上的擦傷,被雙氧水刺痛她蹙著眉並沒有出聲。
精美的包裝袋下麵有一處小小的汙黑,她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指輕輕揩去,又低下頭吹了吹灰塵。
心裏有點鬱悶跟沮喪,她好不容易送個禮物給他,居然還出了意外,真是不吉利。
醫生見她心不在焉地擺弄袋子,提醒道:“這位小姐,在擦藥你別動來動去的。”
“哦,不好意思。”
溫卉回過頭,又覺得手上一刺痛,忍了忍沒叫出來。
她很會忍的。
小時候不懂事切玉米不小心割破了手,鮮血直流她嚇壞了卻沒有大哭,隻用麵巾紙捂住傷口,為了不讓溫均國發現罵她隻貼了創口貼,不敢去拿藥敷,等到被人發現後傷口早已經潰爛了。
“你別忍著,疼就喊出來,在清理傷口處的沙子確實需要仔細一些。”
溫卉沒有作答,手袋裏的手機響起來,她空出一隻手去接,“還沒有回家?”
回家?很溫暖的字眼。
齊遠銘回到別墅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發怔了一會,才想起少了點什麼,少了那個女人,打電話給她問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我快到了,在附近了。”
溫卉收了線,匆匆忙忙站起來,沒顧得上手上還有幾處擦傷沒處理好。
付了藥費,抓起袋子朝醫生道了謝就走了。
小門診的醫生沒那麼敬業,收了錢叮囑了幾句傷口不要碰水也就完事了。
林嬸開的門,看到溫卉喘著氣走進來換鞋,問:“少奶奶,後麵有狗追你嗎?”
“……”
溫卉有點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怕趕不上飯點。”
一個平時吃飯都吃不到半碗的人,居然會在意飯點這個詞?
林嬸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是告訴她少爺在樓上,在齊家呆得時間最長,察言觀色什麼的都很擅長,主人的心思很重要,這樣服侍主子才不會太累,得心應手。
悄悄推開虛掩的臥室門,齊遠銘坐在單人牛皮沙發裏背對著她,單手捏著眉心閉目假寐,溫卉貓著步子走進去,怕吵醒他,他看起來很累。
“回來了?”
溫卉碰巧走到床邊,聽到他的聲音驚了一下,這男人後腦勺是長了眼睛了?
他站了起來朝她走過來,隻見溫卉一個勁地往後縮了縮手,“藏什麼?”
他逼迫過來,眼前的女人更加手足無措。
“拿出來我看看。”
溫卉臉上一紅,感到莫名的害羞,還從來沒有送過禮物給男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忐忑不安,有點擔心他不喜歡。
齊遠銘往前一傾,高大的身子輕而易舉地把纖細的身影籠罩住,男人墨瞳裏放出別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