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然從七長老的話中聽出了深深的無奈。
荒神後人,靠的便是霸絕天下的血脈之力,可自從經曆數千年前的那場變故後,血脈之力被套上了枷鎖,在突破五階、六階之時,都會麵臨一道極難突破的屏障。
這就導致,他們的修為同樣難以寸進。
從大長老幾人的講述中,蘇慕然得知此地的荒神血脈後人在經過千年的恢複後,終於誕生了第一位新的道祖。
自從那天開始,荒神一脈終於再次嶄露頭角,三千年來一直擁有道祖坐鎮,而為了讓後輩之中有更多人的血脈能突破至五階,曆代道祖將自身精血彙作一汪血池,為後輩鋪路。
有源源不斷的六階血脈為引,如今的荒神一脈步入中興時代,族內超過五十歲的修士幾乎都能擁有五階血脈。
就連坐鎮族內的道祖,也不下於三位。
但即便如此強盛的荒神一族,依舊不敢外出稱霸,而是利用百鬼城中的時空門戶前往朱雀郡,並成為通天館設在朱雀郡的分舵的掌權者。
蘇慕然同樣得知,當初荒神一脈的祖地並不在人族四大州郡內,更不在妖魔郡,而是在距離朱雀郡百萬裏外的鎮妖域。
那是一個堪比天龍郡的大域,其中勢力錯綜複雜,早年的荒神一脈稱霸那裏,可在莫落後便被群起圍攻,不得已才逃到了九幽界。
得知這些,蘇慕然暗暗鬆了口氣,道:“還好我族的宿敵在遙遠的鎮妖域,若是在人族四大州郡內,隻怕我們設在朱雀郡的分舵便很危險了。”
“你說的不全對。”大長老微微搖頭,“天龍郡內,也有我們的強敵。你可知道,當年圍剿我族之時,哪個勢力曾對我們出手麼?”
蘇慕然一驚,連忙問道:“願聞其詳。”
“是龍宮!”
大長老沉聲道,眼中掠過一道冷光,使得蘇慕然心中一驚,暗道不妙。
龍宮,乃天龍郡當前最強勢力,門中的龍主強大無比,力壓同階道祖,即便是同階的魔道始祖,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沒有想到,如此強大的龍宮,竟然在數千年前參與對荒神一脈的圍剿。
“為什麼?”蘇慕然不解的詢問道:“我族遠在百萬裏外的鎮妖域,按理說和龍宮應該沒有任何衝突,他們為何要橫跨中間的數個大域,參與那次圍剿?”
“也許,是因為害怕吧!”
蘇應天首次開口,說道:“我族最巔峰時期,可是整個中洲的最強勢力,那時的龍宮、問天府、朱雀宮、妖魔郡的兩大魔道宗派,皆活在我族的光環之下,而一旦我族沒落,他們出手打壓自然不奇怪。”
“更何況,我族的至交好友,可是龍宮的敵人。”蘇應天補充,“忘了和你說,當年我族強盛之時,青龍山的老青龍與我族族長關係莫逆。自從龍宮宮主對我族出手後,老青龍便與龍宮宮主談崩,一怒之下才帶領青龍一脈自創青龍山。”
“青龍山,竟然是我族的至交好友?”
蘇慕然的嘴巴因驚訝長得很大,此前,他早就聽聞龍宮與青龍山曾是一家,但後來卻分開了,沒想到原因竟是這個。
“是啊,其實早在萬年前,我族便與老青龍一脈保持著很好的關係,但五爪金龍一脈卻仇視我族,導致龍宮內部早就分作兩派。因而,萬年前,龍宮便可以說是分化成兩大勢力了。”大長老補充。
“原來,當年竟然還有此事。”蘇慕然深吸口氣,“那麼,蘇寅掌櫃又是怎麼回事,他為何一直待在問天府附近,應天、應龍兩位族兄,又是如何成為玉星峰主的師尊的?”
“這是你來這的主要目的吧?”大長老苦笑一聲,道:“此事,還得從千年前說起。”
“千年之前,我族一位年輕後生外出曆練,在朱雀郡內偶遇雲遊四方的前幾代玉星峰主,並在機緣巧合下拜在對方門下。”
大長老回憶起那段隱藏在歲月中的故事,感慨頗多,“回到玉星峰後,我族子弟發現那裏的星辰功法雖不適合我們修行,但在領悟了星辰意境的峰主的教導下,血脈突破速度增加不少,突破瓶頸的機會也更大。”
“正因如此,往後的千年時間,我族每隔一段時間,皆會將幾名天資不俗之人送到玉星峰修行。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大長老看了眼蘇應龍、蘇應天,眼中帶著讚許的光芒,“沒想到,這一屆的玉星峰主天資縱橫,竟解決利用星辰之力淬體的難題,使得應龍、應天的血脈變得無比純淨,天資更強,短短幾十年,他們就已經從蛻凡境初期一路突破為天級高手,震驚全族。”
“如此說來,玉星峰一脈對荒神一脈有恩?”蘇慕然再次感到詫異,“既如此,為何明知道這一屆的玉星峰主天楓被道祖鎮壓,各位族老卻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