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忽的回憶起一件事,問道:“記得當年我剛到中洲問天府時,沉寂了十幾年的玉星峰主忽然出現,將我收為弟子,莫非是感應到我體內屬於荒神一脈的氣息?”
“自然。”大長老微微頷首,“事實上,早在外洲之時,我們的探子就已經注意到你們藥王閣了,隻不過當時你們的血脈尚未突破五階,我們便打算繼續觀望,直到你踏上前往問天府的時空穿梭舟,我們才通知天楓將你收為弟子。”
蘇慕然頓時恍然,暗道這一切原來早就注定,他想了想,問道:“難道之前師尊讓我執行級別更高的宗門任務,隻怕是為了磨練我吧?在我前往妖魔郡前,他曾說一旦我要突破蛻凡境瓶頸,最好是在他的護法下突破,莫非也是和荒神血脈的突破有關?”
“完全正確。”
大長老輕輕頷首,讚許的目光落在蘇慕然身上,隻覺得眼前這名同族後輩越看越順眼,隻怕用不了多久,也能成為如蘇應天那般的天級高手。
他慈祥的目光落在蘇慕然身上,道:“事到如今,你明白前因後果了吧?”
“明白了。”
蘇慕然點頭。
經此一行,他終於明白了許多。
不過,他終究對某件事抱有興趣,問道:“數千年前,為何會有一道血光照亮整個祖地,封印我族血脈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莫非,那是來自天界的真仙、真神?”
“這是禁忌!”大長老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你可知道,我們蘇家先祖最終突破至何等修為了麼?”
“先祖……”蘇慕然一怔,蘇家先祖傳承荒神血脈,當年就已經是近乎成仙的存在,若他飛升天界,興許能成仙,於是,他猜測道:“仙脊境的真仙?”
大長老平靜的道:“沒錯,的確是仙脊境。先祖飛升天界不久,便已經成仙,但不知為何,他卻在成仙的十年後莫名消失,到如今始終是個謎團。至於數千年前忽然降下的那道血光,更是沒有絲毫征兆,叫人感到疑惑的同時,內心卻又十分恐懼。此事,一直是我族最深的禁忌。至於我族血脈的第三道桎梏,則是六階中期巔峰。”
“什麼!”蘇慕然眉毛微揚,“第三道桎梏,竟然不是突破七階血脈的桎梏,反而提前了?”
“唉……”
大長老滿臉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我族逃過各大勢力的圍剿,步入中興時代後,先後誕生過不下於十位道祖,但血脈之力都被卡在六階中期巔峰,根本無法邁入後期之境。”
說到這裏,大長老忽的站起身來,目光深沉的望著遠方,內心不甘的道:“若我族老祖的血脈之力能突破至六階後期,其蠻荒道血體便可提升一個層次,到那時候,我族老祖的實力便可力壓龍宮宮主,從此再也不懼中洲大地各大勢力。即便我族重新入主鎮妖域,也不是不可能。”
“數千年來,這麼多位驚才豔豔的老祖,竟都沒有找到解決辦法麼?”蘇慕然不甘心,難道荒神血脈就真的無法打破桎梏,沒法突破至巔峰麼?
若真如此,他如何成仙,談何成神?
那麼更為遙遠的聖山崩潰之事,他如何有能力查起?
念及自此,蘇慕然心事重重,感到愈加不甘,問道:“既如此,我們豈不是也無法救出玉星峰主?”
既然當年龍宮參與對荒神一脈的圍剿,而如今祖地內又沒有能與龍宮宮主對抗之人,若真的派出高手現身問天府中,極有可能引來龍宮的再一次圍殺。
一旦如此,就連設在此地的新祖地也會遭受牽連。
“營救玉星峰主?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大長老一反常態的露出暢快的笑,“天楓可不是普通的天級高手,他的天資、魄力、手段絕非常人所能揣測的,在我看來,區區一名新晉道祖,是無法靠一件半步道器將之鎮壓的。”
聞言,蘇慕然頓時露出不解之色,“這不大可能吧?師尊再強,也隻是一名天級強者,而他麵對的卻是一尊真正的道祖。”
說到這裏,他的話聲戛然而止。
他的意思已經表述的足夠清楚,想必大長老等人可以聽懂。
但,回應他的卻是大師兄蘇應天,隻聽他平靜的說:“十三師弟大可不必擔心,師尊與淩霄道人鬥了幾十年,雖說大多時候處於劣勢,但那都是受相差巨大的實力所迫,可這回,卻未必如此了。”
“是啊,慕然族弟,你就不用擔心師尊他老人家了,我猜,用不著一年,他便會強勢扳回一局。”連二師兄蘇應龍都對玉星峰主天楓抱著極大希望,根本沒將鎮壓後者的半步道器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