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了趙慧,看著這個感覺已經陌生的女人,幾年前我才十幾歲的時候,跟我媽是一對好閨蜜的女人,歲月並沒有在她臉龐身體留下太多的痕跡,但是我感覺時間已經將趙慧的內心風化成了千瘡百孔。
眼前的女人看著我,依然溫潤的眼神中充滿疑惑,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會拒絕,或許在她的心裏,拒絕這種美妙性愛的男人估計都不正常吧。
我看著趙慧眼神複雜,我此時身體躁動不安的同時難以壓抑的焦慮也在不斷攀升,甚至於差點都向趙慧罵出聲來。可是張張嘴,看著她的熟悉模樣,仿佛帶著我曾經的回憶,最終我還是沒有開口向這個可憐可悲的女人說出更加傷人的話語。
“慧姨,我先回去了,到時候我有事情跟王通打電話聯係吧。”說到這裏我慌亂的來到了客廳門口,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聽著出窗外的雨滴聲,又轉身從一旁將我的雨傘拿在手中。
在臨出門的瞬間,趙慧坐在沙發上沉默,風月猶存的身體正呆呆的看著前方牆壁出神。
“慧姨,你好自為之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我之前認識的慧姨簡直判若兩人,這輩子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嗎?哪怕王通再可憐,可是可憐之人總有可恨之處,你看他現在已經變態成什麼樣子了?為了錢什麼都可以拋棄,這還是正常人嗎?”我氣惱的向趙慧說著,頓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房間。
走出來下樓,手中的雨傘被我握的緊緊的,因為我感覺這個世界跟我以前說幻想的完全不同,我以為了解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到最後卻是悲哀的發現,我連自己都不了解,更不曾了解過這個充滿了病態的現實社會。
在樓道門內將傘撐開,走出來的瞬間雨傘上邊傳來了砰砰的雨滴砸落聲響,跟我砰砰的心跳聲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一股帶著涼意的濕潤吹拂在我臉龐脖頸,吹拂在我暴露空氣中的皮膚上。這種涼意讓我微微鎮定,剛才那顛覆了我所有觀念的一幕幕到現在還沒有讓我徹底回過神來。
來到了小區門口,我在這小區破舊不堪的門口站著,利用這點遮雨的地方把傘放下,隔著我半米之外的空地上,雨點不斷的砸落下來。
今年入秋以來,為數不多的幾場雨,好像比往年要少了不少。
我心裏感慨著,同時也在想著今天讓我三觀盡毀的一幕幕。
我首先是個男人,也會興奮也會勃起,對於那種女人身體的渴望,禁果初嚐的我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和向往,但是就跟我對待方晚秋一樣,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那個跟我母親是親密好友的女人,我實在是邁不過心中拿到坎,就像,就像家裏那個蠢女人一樣。
點著了煙抽著,大口抽著醇厚中帶著苦澀的煙草來舒緩我心中的那種落差感。
我把雨傘放在腳下,然後摸出來手機翻找著王通的號碼,拖動手機屏幕的手都在不斷的顫抖著,今天對我心理造成的衝擊太大太大。
“喂,王通,你真不是個人。當初你窮成什麼樣,慧姨感覺你人品好嫁給了你,你看看你現在的熊樣,你把她當成什麼了?你的免費妓女?你還有沒有點人性?”電話接通之後,對象傳來王通那熟悉的‘喂’。我終於控製不住心中的情緒對著手機就大吼了起來。
連問帶罵的說著話,王通直到我說完話之後才開口,那種虛偽的猥瑣笑容依舊,好像這個人冷血到了沒有一點人性的味道:“行了小誠,先別說這些,怎麼樣?你慧姨的滋味挺不錯的吧?爽不爽?下次還想過癮的時候記得聯係我啊。
你看看王叔對你咋樣,把你慧姨都讓你給你來玩,你還整天誤會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會讓我很傷心的。”
王通的話令我無語,極度的憤怒之後,我的心裏隻剩下悲哀,原本在趙慧說著王通曾經的那些委屈事情時,我還對他有些惻隱之心,可是在這種喪失人性的話語之下,我已經不再把他當人看了。
“我雖然不高尚,可我還不像你這麼一點人性都沒有,我跟慧姨是清白的,也請你好好待她,她跟你這輩子不容易,你這種人死了之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我心裏說不出來的悲傷難過,不止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剛才的慧姨,我現在甚至連對著王通說話,連最惡毒的詛咒都用上了。
這一次王通沒有再想之前那樣喪心病狂的說著那種侮辱自己妻子的話語,但也隻是沉默了片刻:“小誠,其實看開了,沒必要為這種事情情緒那麼大的,你看我,已經很平靜的對待了,也就這麼回事而已。
你真的沒有跟你慧姨發生什麼?嗯,其實想想也能想得出來,你也不會欺騙我的,畢竟你這個傻小子放著家裏的方晚秋都不動一根手指頭。
哎,可惜了,看這樣子你還是要等體會到女人真正的滋味或許就會知道這種誘惑力有多強大了。
你這家夥跟黃明江那傻貨一樣,當初那貨也是這樣。”
王通心生感慨的向我說著話,但是說到最後的時候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忽然閉嘴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我兩隻眼睛猛的瞪大了一些,看些眼前城市街景,下雨的過程中,整個城市都像是起了水霧,令人看不真切。
“你剛才說什麼?你把黃明江也帶倒家裏去過?”想到這裏,我立刻想起了今天在王通家發生的事情,想想善良的慧姨已經被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忍不住衝著手機那邊的王通用盡全力的喊著:“王通,我草你媽!”
聲音是這麼大,嘩嘩雨落聲也遮掩不住我憤怒到極致的聲音,就連遠處三兩個舉傘快步而行的人,也都怪異的回頭看了我這邊兩眼。
“行了,這種話我都聽得快磨出繭子來了,有問題你就說,沒問題就別費這個力氣了。這踏馬雨下的,開車都不方便了。”手機那邊的王通依舊保持著平靜的情緒,甚至說到最後的時候還很平常的抱怨了一聲。
“黃明江呢,現在告訴我他在哪裏?現在你聯係他,我現在就要見他。”我不斷的深呼吸,狠狠抽了一口煙之後,把煙頭用力的向前扔去,掉落在肮髒的水灘裏瞬間熄滅了。
在手機那邊,隱約聽到王通開關車門的聲音,這個時候的他才剛上車,根本就不是他之前跟我說的那樣,在開車馬上到家,我心裏已經感覺到了無力,這個人現在沒有一句是真話。
“你還記得上次你在倉山公墓那見到的刀疤臉年輕人嗎?就是上次你打電話問我黃明江樣子的時候,跟你擦肩而過的那個家夥,其實就在那一天晚上黃明江就離開高湛了,那個家夥整天不務正業,玩邪路子倒是挺厲害的。
當晚跟我打電話離開,說下一次回高湛市的就讓我聯係你,還說那一天他見到你了,你跟你爸長得太像。
所以這段時間我也聯係不上他,除非等他回高湛市聯係我,這家夥整天就這麼神神秘秘的。
小誠,你聽王叔一句話,你那個後媽跟黃明江的關係不簡單。這種事情我不會騙你,要不我拿我一家子的名義來給你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王通那邊的聲音繼續響起,可惜並沒有得到我想知道的事情。
又用他家發誓?用誰?用已經上了天堂的佳佳還是善良到寧願自己背負一切也不願意讓王通再傷心的趙慧?
“方晚秋跟黃明江的事情不用你來管,我自己摸清楚,既然你約不到黃明江,那我也不打擾你了,希望你好自為之吧。
對自己妻兒這樣的人,你詛咒發誓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一點底線都沒有的人,你不感覺自己很可憐很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