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順治的煩心事(1 / 2)

喬柏年巧借內閣大學士陳名夏之筆,將督練營虐殺逃兵一事稟報了皇上,可恭郡王等人卻矢口否認。

這日,皇上怒氣衝天的從外麵的回來,手中的奏折被狠狠地摔倒了桌上,當時已是子時了,他連夜傳了恭郡王進宮,像是有什麼大事,還讓內院當值的官員,備齊了兵部近期的文檔,火速送到了乾清宮。

翌日,皇上召護軍佐領鄂碩進宮,提起了初六那日在西山古河道上,鎮壓了一隊暴動的逃兵的事。盡管暴動未遂,鄂碩身為督押官員,也難辭其咎。他把當日的情況一一告知了皇上,初六那日,逃兵搶奪馬匹未遂,鬼使神差的誤入到督練營的演兵場,簡郡王領著會操的人參與了剿殺,平息了暴動。皇上對他的說辭不信,問他是不是博果爾幫他編造的,鄂碩不肯承認,皇上大怒,怒斥鄂碩幫助博果爾他們一群嗜血成性的家夥欺瞞蒙騙,無奈鄂碩一口咬定了他的話並非戲言,隻因博果爾是他的女婿,看在女兒的麵子上,他自然是要替博果爾開脫罪名。

這天晚上,皇上在養心殿召見我,我到時他正趴在桌子上專心練字,還時不時的瞅一眼掛在身後的一幅字。

皇上正在桌前專心的練字,小宮女秋雲端著一盅紅棗桂圓湯走上前來。

“先放桌上吧。”我知道皇上練字時不喜歡被打擾,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幫他研研磨什麼的。

“來,你幫我看看,我這幅字寫的怎麼樣。”

“好是好,隻是這兩個字運筆不暢,寫的緊了些。要說別的字倒也無妨,隻是這兩個字最是緊不得的。”

“嗯,說的有道理。”

“不過···”我莞爾一笑,說,“皇上,您也太過於謙遜了吧,從總體上看,您的字一點也不亞於別人的字,在臣妾眼裏,您的字好過旁人百倍千倍。”

皇上笑了笑:“照這麼說來,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倒是情人眼裏出好字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皇上歎了口氣說:“可惜了。”

我也些不解的問:“您說什麼可惜了?”

“福晉如此好的筆墨,博果爾他未必識的。”博果爾的福晉,那就是說的宛迎嘍?原來這幅字是宛迎寫的。上次我聽皇上提起過,宛迎感染了風寒,許久不見好,皇上聽了博果爾的訴說,便派了宮裏的好幾位太醫一同給她醫治,這才見好,宛迎因此還送了皇上一幅自己親手寫的字以表謝意,誰知皇上竟把她的字拿來臨摹。

我輕笑道:“筆墨再好,倒不如心地好,福晉但凡有個好心地,十一阿哥怎會不識的呢。”

“如此通達的筆墨,你說,她的心地該是什麼樣子。”皇上的眼睛始終不離開宛迎寫的那幅字。

“臣妾不敢妄猜。”我哪是不敢猜啊,宛迎我在進宮之前就見過的,人長得非常漂亮,性子也極溫柔恬靜,隻是心眼小了些,凡是又愛鑽牛角尖。如果照實說的話,皇上肯定不會相信的,也許在他的心裏,宛迎是個完美無瑕的人。

“你隨便一說,朕就當隨便一聽,不妨事。”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幅字,若有所思的說:“能寫出這麼好的字,聰慧肯定是有的吧。皇上心地善良,慧眼識墨,如果她但凡是心地不善之人,又怎麼能對得起皇上呢。”這大概也是皇上心中所想吧,換句話說,如果宛迎是心地不善之人,那皇上又怎麼會喜歡她呢?更不會傳出流傳至今的愛情佳話。

皇上大笑一聲,道:“說得好,來。”他指著那幅字,興致極高的說,“你方才說的,筆墨好不如心地好,要朕說,筆墨、心地都要好,兩樣都舍不得,缺一不可。”

我點了點頭,心想,宛迎這個名字,此時此刻已是深深地烙印在皇上心裏了,他們從未見過麵,隻是憑著一幅字,就見字如見人的斷定宛迎是一位心地善良、才華橫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