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山這段時間算是倒了血黴,自從醫專畢業後就諸事不順,先是找了幾家醫院實習,要麼是衝撞了醫院領導,要麼是弄出一些不大不小的醫療事故,不但丟了工作,還讓父母賠了患者一大筆錢,最後隻能賦閑在家,幫母親打理一下藥店。
偏偏,這小子還不爭氣,前兩天和幾個哥們玩牌,輸贏原本就三五百塊的事,算不上賭博,卻不幸被派出所抓賭了,關了一夜不說,還罰了一千塊錢。
說起來,以現在的生活水平來說,一千塊也不算什麼,可架不住好賭的壞名聲啊,這不,下午的時候,老蒙家找上門來,說張鐵山打牌肇事不成材,要把婚事退了。
一聽這話,張鐵山的母親柳盼聰頓時就懵了。
張鐵山也是瞬間石化,看了看一身時尚,青春靚麗的蒙韋蓮,心說,老子什麼時候和你有婚約了?
“你們沒聽錯,就是退婚!”蒙韋蓮拿出一張欠條副本,一本正經道,“你們看,當初我和小山一起考上爐地醫專時,向你們借了六萬塊錢學費,因為擔心以後還不上這筆錢,所以在欠條上寫得明明白白,若以後我們還不上這筆錢,我就嫁給小山,而這六萬塊就當是彩禮錢了,不用再還的,沒錯吧?”
“不是……”柳盼聰急得抹汗道,“當……當初是你們非要這麼寫,我沒逼你們啊,再說,這鄉裏鄉親的,我也信得過你們不是!”
“可欠條就是這麼寫的啊。”蒙韋蓮的母親翻著白眼,“我們也不是的人,俗話又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白紙黑字了,這怎麼能反悔呢?”
柳盼聰還沒回過味來,吃吃道:“那你們的意思是什麼來著,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咳咳,很簡單。”蒙韋蓮仰著鼻孔,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張鐵山,“既然這六萬塊是彩禮錢,那我們現在要退婚,明白了沒有?”
“退就退唄!”張鐵山還沒看出這裏麵的陰謀,不屑道,“蒙韋蓮,我承認你很漂亮,也承認你頗有醫學天賦,聽說現在還傍上了衛生局局長的兒子,已經被破格提拔為鎮醫院的醫生了,可那又如何,你當我稀罕你麼?”
張鐵山也是鬱悶無比,在內心深處,他其實也在意霪蒙韋蓮,可惜,蒙韋蓮是個勢利眼,在醫專的時候還是校花,追求她的富二代一茬接一茬,根本就看不上家境隻算小康,又相貌平平的自己。
“好哇,這話可是你說的。”蒙韋蓮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理直氣壯道,“那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男退三千,女退八百,你家給的彩禮錢是六萬,我們就隻能退一萬八,剩下的四萬二就當是青春損失費了,畢竟,我陪了你四年,難道白讓你占便宜嗎?”
“便宜……”張鐵山立馬跳腳道,“這四年老子連你的手都沒摸過,什麼時候占過你的便宜?”
“沒摸過手就不算占便宜嗎?”蒙韋蓮嚷嚷道,“難道我掛著你女朋友的名頭不算,再說,我又沒讓你不占便宜,是你自己有色心沒色膽,不敢碰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