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放屁……”錢川楝正要破口大罵,家長卻把他擠了個趔趄,直接問張鐵山,“你什麼意思,我兒子不就是感冒嗎,怎會治不好?”
張鐵山道:“我沒說你兒子治不好,隻是說這藥方治不好你兒子的病?”
家長蹙眉道:“為什麼?”
張鐵山道:“因為這老中醫開的隻是價格昂貴的補藥,對病情好無作用!”這當然是惡意中傷,因為張鐵山發現孩子根本就不是感冒,偏偏,錢川楝開的卻是感冒藥,當然治不好病了。
一聽這話,不但是家長了,就連張勝橋都一臉憤怒,錢川楝就更不用說了,已經是氣得破口大罵起來,而且罵得非常難聽,先是罵張鐵山是私生子,接著又問候張鐵山的祖宗十八代。
如果是別人的病人家屬,或許就走人了,要麼直接去找西醫抓藥,可張勝橋卻是張鐵山的小學老師,屬於長輩,長輩自然要維護晚輩的,她聽錢川楝罵得那麼難聽,一點氣度和涵養都沒有,怒道:“錢川楝,你給我住口!”
錢川楝神色一僵,他再怎麼囂張,麵對為人師表近張勝橋也得三分薄麵。
張勝橋怒不可遏道:“錢川楝,你好歹是活了七八十歲的人,之前搶後生晚輩的生意還可以說是為了病人著想,可現在居然放在病人不管,像個潑婦似的罵街,還有沒有一點長者的風度和醫德啊?”
被張勝橋當麵訓斥,錢川楝臉上掛不住了,但他也不敢罵張勝橋,隻是臉紅脖子粗道:“我……我隻是氣他詆毀我的醫術,忍不住罵了他幾句而已!”
張勝橋道:“醫術是說詆毀就能詆毀的嗎,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若真有本事,就和他辨論醫術,我張勝橋雖然不是學醫的,但藥物藥理還是懂一些的,到時候,是非曲直不是一目了然嗎?”
家長急道:“我兒子還發著高燒呢,我可沒時間聽他們醫術,這就去找西醫拿藥!”
“西醫麼?”張鐵山道,“這位家長,你這孩子的病情,若是去找西醫的話,人家肯定會讓你做各種檢查,到時候,可能藥費隻有幾十塊,檢查費卻要好幾百,而且,你兒子雖然是小毛病,但西藥若是不對症的話照樣是治不好!”
家長眉頭一蹙,其實他也知道一進醫院就是各種檢查,而結果呢,錢花了一大把,藥費卻隻有幾十塊錢。於是又道:“那我去外麵的藥店拿藥!”反正,他的意思就是,醫院不可信,醫院的中醫更不可信。
張鐵山淡淡道:“你去吧,但我保證你會後悔!”
家長頓時就猶豫起來,張勝橋則道:“黎樹明的爸爸,你稍安勿躁,就先聽他們辯論一下醫術再做決定吧!”
“也好!”家長知道張勝橋不會害孩子,便點了點頭。
張勝橋道:“張鐵山,你說錢大夫這藥方治不好孩子的病,可有什麼依據?”說到底,作為張鐵山的小學老師,她還是想讓給張鐵山一個機會,讓他好好表現一下。又對錢川楝道,“錢大夫,你是行醫數十年的老中醫了,俗話是真金不怕火煉,你就認真回答一下張鐵山的問題,就當是提攜後輩如何?”
“我提攜他?”錢川楝譏諷道,“隻怕我有心提攜他,他也未必能聽懂。”
張鐵山從始至終都沒生氣,因為他知道張勝橋是個護犢子的性格,肯定會給自己出氣的。
果然,張勝橋冷著臉道:“他或許聽不懂,但我能聽懂!”
錢川楝很不情願道:“好吧,那我就提攜他一下!”
張鐵山微微一笑:“請問錢大夫,你確定孩子是感冒嗎?”
錢川楝怒道:“老子這雙眼睛還沒瞎!”
張鐵山道:“好,就當是感冒吧,那我問你,感冒的症狀有多少種?”
錢川楝極不配合道:“症狀可多了,難道每一種我都要講給你聽嗎?想跟我學醫術,你還不夠格!”
張鐵山冷冷道:“行,那我們就那拿這孩子的病來辯論一番,根據你開的藥方,你是用蒼術運脾燥濕;藿香芳香化濁;陳皮行氣寬中;再配以生薑驅逐表之濕邪,最後又加了一位昂貴的人參回元補氣,也就是說,你認為孩子的感冒屬於濕熱中阻證,可對?”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聽了張鐵山的論述,錢川楝神色一凜,梗著脖子道:“現在是秋季,我們這地區氣候濕潤,難道我的診斷有錯嗎?”這話無疑是承認張鐵山的論述。
張勝橋也道:“張鐵山,如果真是濕熱中阻證,那錢大夫這藥方倒也對症啊,唯一多餘的就是人參了,畢竟是醫院嘛,賺些黑心錢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