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六點,臨近閣茶樓。
魏笑貧已經等不及了,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六點,這小子怎麼還不來呢?她煩躁地站了起來,往窗外觀望,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又揉了揉眼睛,目光隨著進來的人移動,直到確定他在向自己招手,確定他坐在自己麵前,才吃吃道:“你……你怎麼變了個人?”
“變了嗎?”張鐵山摸了摸自己的臉,隻不過是換了身衣服,刮了胡子而已,人還是張鐵山啊,就笑道,“是變老了還是變年輕了?”
“變年輕了。”魏笑貧肯定道,“一夜之間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謝謝誇獎。”張鐵山幹笑道,“其實你直接誇我長得帥就可以了,我可以接受。”
“我噗……”魏笑貧噴了張鐵山一臉,蒼天啊,大地啊,我是在誇他嗎?我承認你長得帥,可那是蟋蟀的蟀,世上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咳咳,我說,你約我出來……咳咳,是啥意思?”
“這個給你!”魏笑貧把臉藏在壕溝裏,伸手推了下桌上的袋子。
“什麼?”張鐵山探頭看了看,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失聲道,“你……你居然給我買衣服?”
“是啊。”魏笑貧咬著嘴唇,“我想……那個,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難道,這妞也想讓自己冒充她男朋友?這樣想,張鐵山嘴裏也就問了出來,“讓想我當你男朋友?”
“臭美什麼呀!”魏笑貧臉紅如血,“我是想請你陪我去參加一個壽宴!”
“哦……”張鐵山似乎明白了,“你是說,讓我給你當男朋友,假的?”
“不是!”魏笑貧一拍桌子,“是當哥哥!”
張鐵山又不明白了,“啥意思,你不是有哥哥嗎?”
“總之你別管,一句話,願不願意當我哥哥吧?”
張鐵山苦著臉:“當你哥哥倒是沒什麼損失,可問題是我姓張啊?”
“表哥總行了吧!”看來她的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生氣。
張鐵山有點不適應自己的新角色,捂著臉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總得有個理由吧?”
“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她惱怒地站了起來,“給我個準話,願不願意吧!”
張鐵山聳了聳肩:“衣服都買了,我能拒絕嗎--時間?”
“明天早上!”魏笑貧轉身就走,丟下一句,“茶錢我已經付錢了。”
呐呐的,老子又失戀了!張鐵山很是無語。
一夜無話,早上起來,張鐵山還沒來得及打扮,魏笑貧就敲門了。張鐵山開了門,也不說話。
魏笑貧蹙眉道:“怎麼還沒有收拾好。”
“為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彼此並不熟,你為什麼找我幫忙?
“因為我趕時間,因為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她雖然在解釋,但眼神卻有些不滿,語氣很不耐煩。
張鐵山道:“你總得告訴這麼做的目的吧?”
魏笑貧怕被鄰居看見,跺腳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既然昨晚已經答應了,張鐵山也不好反悔。
“那還不換衣服?”
“等會。”張鐵山關了門,換上魏笑貧新買的昂貴西裝,照了下鏡子,越發帥氣了。
“我趕時間!”魏笑貧在外麵催促。
張鐵山隻得草草梳理了一下頭發就跟她出門了。
二人一前一後到了街上,魏笑貧一邊留意來往的車輛,一邊和張鐵山說話,但她的眼神卻把張鐵山當成了空氣。
張鐵山發覺這個女人不但勢利眼,脾氣還不好,淡淡道:“到底去哪兒?”
魏笑貧今天上身昂貴的貂皮大衣,下麵隻有絲襪美/腿了,仔細說起來,這女人的確很吸引男人的眼球,不過,女人的美不在相貌,而在內涵。
魏笑貧幹脆不再搭理張鐵山,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後與張鐵山並排而坐,對司機道:“去碧螺山莊。”
張鐵山渾身一僵:“你說什麼?”
魏笑貧重複道:“去碧螺山莊。”
張鐵山老半天才道:“去碧螺山莊幹嘛,誰過生日?”
魏笑貧煩躁道:“今天是羅老夫人70大壽。”
按照江南的風俗,一般,七十歲為大壽,八十為上壽,九十歲為老壽,百歲為期頤,都盛大祝賀。親朋好友送來賀禮,並一麵喝酒一麵看戲,戲的內容以富貴長壽為主。壽宴中,一定要有“豬腳麵線”這道菜。壽星還要盛裝,坐在正廳接受子孫拜壽。但有些人因相信相命師‘鐵口直斷’,某些年歲不敢作壽,以免被黑白無常帶走。
但這裏是枉死城,所有人都是枉死的冤魂,風俗自然有所不同,還有就是,有些人死後來到枉死城,並不是無依無靠的,因為他們很可能還有枉死的親屬住在枉死城,甚至,這些親屬在枉死城打拚多年,早就成為了有錢人,於是,他們對於枉死的後輩子侄自然十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