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亮其實也沒有多久了,張鐵山抓緊時間做筆錄,而最後一個做筆錄的人是孟秋,因為在別人的供詞中,提到案發前看見薑小青和孟秋說過話。
可在張鐵山的審問時,孟秋卻否認和薑小青說過話,還振振有詞道:“我是新來的女傭,專門負責護理三少爺,連薑小青的麵都沒見過,怎會和他說話呢?”
張鐵山順口問了句:“護理是什麼意思,三少爺又是誰?”
孟秋怯怯道:“三少爺就是羅九老爺兒子羅玉良啊,他是在枉死城出生的,因為前段時間遭人暗算,已經變成了臥床不起的植物人。”
枉死城雖然是收留枉死冤魂的地方,但生活在枉死城的人和陽間一樣,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這個羅玉良,就是羅九在枉死城婚後生下的後代,排行第三,人稱三少爺。
“也就是說,案發之前,你沒有和薑小青說過話嘍?”張鐵山盯著孟秋,總覺得她在隱瞞什麼,因為別人言之鑿鑿的說看見她和薑小青說過話,若是她心中沒鬼的話,為什麼不承認呢?
“我真沒有,陰差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就一個小女傭而已,怎麼可能是謀害薑小青的凶手嘛?”
“我沒說你是凶手啊!”張鐵山不動聲色道,“好吧,既然你沒有和薑小青說過話,那這筆錄不做也罷,你回去休息吧!”
“謝謝陰差大人!”孟秋如欣喜的衝張鐵山拋了個媚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孟秋一走,莫言聰就進來了,他希冀道:“巡遊大人,怎麼樣啊,問出什麼線索沒有?”
“你自己看吧!”張鐵山把筆錄遞給他,心裏總絕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按理說,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這莫言聰為什麼非要讓自己插手這個案子呢?
“看來真的毫無線索了!”莫言聰翻看著筆錄,蹙眉道,“對了,怎麼沒有孟秋的筆錄呢?”
“這個啊!”張鐵山淡淡道,“我看她隻是個小女傭而已,不可能和本案有什麼關係,隨便問了幾句就把她打發走了,怎麼,你覺得她有問題嗎?”
“沒有……不是!”莫言聰幹笑道,“既然你覺得她沒有問題,那肯定就是沒問題了,嗬嗬,我就隨便問問,沒有其他意思。”
“那就好!”張鐵山若有所思的盯著莫言聰,忽然道,“對了,廁所在哪兒啊?”
“後院就有廁所啊!”莫言聰熱情的指點道,“從這偏門出去,轉過彎就看見了!”
“謝謝了!”張鐵山轉身到了後院,卻沒有進廁所,而是閃身出了後門,三彎兩拐,就找到了羅玉良的住處,並堂而皇之的敲了敲門。
門應聲而開!
原本,孟秋以為敲門的是其他女傭,等看清張鐵山的麵目後,神色猛然一變,可緊接著又美目然一亮道:“陰差大人,你怎麼找來了?”
張鐵山也不經過她同意就閃身進了屋,並反拴上了大門,突襲道:“凶手呢?”
“在你說什麼啊,什麼凶手?”孟秋先是神色驚慌,緊接著又裝出懵逼模樣。
張鐵山厲聲道:“你真以為瞞得過我嗎,說,凶手在哪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孟秋步步後退,一臉警惕的嚷嚷道,“你莫名其妙的跑到這裏來找凶手,什麼意思啊,想占人家的便宜啊?”
“占尼瑪!”張鐵山忽然變得暴戾起來,一巴掌呼了過去,直接把她扇倒在沙發上,凶神惡煞道,“你還想裝糊塗,真當老子是傻子嗎?”
自從來到碧螺山莊後,先是陰差身份莫名暴露,緊接著,羅老夫人又用要收自己當幹孫子,到最後,山莊裏還出現了命案,更離奇的是,素未謀麵的莫言聰居然把自己拉扯到凶殺中……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無不偷著古怪。
“你敢打我!”孟秋一改嬌柔怯怯的模樣,猶如潑婦般爬了起來,大喊大叫道,“來人啊,陰差打人了,陰差私闖……”
“闖尼瑪的!”張鐵山火大了,一腳把她踹到在地,罩著她的尾部就是一通火辣辣的巴掌,打得她哭爹喊娘,不停蹦躂。
張鐵山一邊打還一邊吼叫:“我讓你叫,讓你撒潑,叫你不老實,叫你犯濺……”
“別打了嗚嗚……”她終於怕了、哭了,屈服道,“人家不叫了,人家聽話,人家聽話了,別打了嘛……”
張鐵山愣了一下,總覺得她的求饒有點怪怪的,不像是求饒,倒像是發嗲,下意識的停了手。
“別打了嘛,好痛的……”她眼淚汪汪道,“就算要打,也要用細竹條啊,不然會把人家打壞的,你看,人家都把竹條準備好了。”她指了下茶桌上,果然放著一條刮得光滑的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