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夜長軒自使至終一言不發，秦洛嵐那樣堅定冷傲的樣子讓他耳目一新，英挺的眉間卻不在自覺間收緊，狹長的黑眸緊隨不舍卻又一副慵懶隨意的神態。
“沒有，沒有……”站在張嫂之後的幾位婦女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那麼就先帶夫人回家吧。”夜長軒大手一揮，明明是平等地站在這個男人對麵，夜宅一眾仆從卻像是得到高高在上人物的特赦一般。
“念念……”葉淑華的臉色有些青白，張合的嘴唇發出的聲音有些斷續。張嫂與其他一幹仆從的議論無不意外，是葉淑華一手授意，自從上次八寶粥事件之後，葉淑華開始避免與秦洛嵐正麵的衝突。就算是從葉淑華一個遲暮美女的角度，秦洛嵐也是一個不得不讓她承認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大多數的時候，她美麗的溫婉動人，淨若白蓮，但隻要觸動了秦洛嵐的底線，秦洛嵐的鋒芒會以讓人意外的方式，光彩四射，灼灼如華。
可是就算是旁敲側擊，人言可畏的滲透法也被秦洛嵐漂亮地回擊。就算麵對秦洛嵐的不是自己，葉淑華也知道剛剛的交鋒，秦洛嵐已然手下留情，秦洛嵐做得太過明顯，而又毫無痕跡，像是被施舍一個和平的一方，對於麵前這個流白明媚的女子，伸起近乎本能的發寒。
所以葉淑華隻是張了張嘴，盡管還是不放心鄒念念也順應地離開。
夜長軒看著人群離開，在確定鄒念念在隔離病房之中一切數據都顯示穩定之後，高大的身影站起來：“像是一隻蝴蝶一般？”
低啞的聲音，輕易蓋過秦洛嵐頭頂的聲音，如果說張嫂說秦洛嵐像是一隻蝴蝶，是帶了對於異類的恐懼與揣測，而夜長軒重複這句話卻帶了一種特別的蠱惑一般的香豔，像是一個天生的降妖者，用輕淺的姿態捏著一隻雙翅單薄的蝴蝶：“你也是妖精。”
有一種隨時會被折斷翅膀，而飛行的自由偏偏被他掌握的失控感，所以秦洛嵐收了收了脖子，總覺得有頸後有嗖嗖的涼風啊：“穿了這條裙子，顏色比較清亮，估計張嫂隻看到黃色的裙擺了。”
秦洛嵐嵐不安拉了拉及腳踝的鵝黃色長裙，她的腳踝白皙透潤像是一塊小巧的凝玉，落在夜長軒黑色的眼睛裏，像是一隻不知道危險在靠近的小白免，秦洛嵐縮了縮修長的小腿。
“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像是一隻蝴蝶。”夜長軒並沒有靠近，眯起的眼睛有一瞬澄澈，像是是懷念一般。
“啊？”秦洛嵐有些反映不過來。
“當時你也穿著這樣顏色的裙子，在我眼前像是一個精靈一樣跳躍。”夜長軒指了指秦洛嵐鵝黃色的裙擺。
“咳咳咳！”秦洛嵐一口口水像是要給嗆死！六年之後自己第一次用秦洛嵐的身份，穿著鵝黃色的小禮服，把他用愛瑪仕的皮帶紮成半圓，然後自己寬衣解帶，脫到隻小禮服堪堪掛在內衣上的程度。
秦洛嵐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離夜長軒遠一點，但夜長軒隻是伸展手臂，就把秦洛嵐的纖臂製住。夜長軒最近的身手進步地讓秦洛嵐驚訝，在秦洛嵐心神不穩的情況下，他總是很輕易地可以抓住她，如果他要是混入警界，自己一定是沒飯吃了，秦洛嵐悲憤地想。
但是這個男人如果對自己伸出手，一定是想要擁抱入懷，而不是要把自己投入監獄，所以，這個問題也似乎沒有必要擔心。
夜長軒把秦洛嵐整個身體都摁入他的臂彎之中，除了在床上夜長軒會用修長有力的腿壓製著自己，現在秦洛嵐被摟在懷中的姿態與平日床榻之間，夜長軒總是習慣把秦洛嵐擁抱成一個肉丸子的姿式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秦洛嵐隻是輕輕地掙紮了一下，這樣熟悉到眷戀的感受闊別歸來，讓秦洛嵐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有多久了呢，沒有像是這樣擁抱，連整個後背都寂寞起來。
秦洛嵐安靜地伏在夜長軒的懷中，曾經以為是稀鬆平常的溫暖，唯有經曆失去，再回到最初才明白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