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情思瞬間高漲,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
“爵深......”
他的額頭上因為隱忍滿是一層層薄汗,深邃的眼底滿是濃到化不開的柔情蜜意,伸手撥開她掉落在麵頰上的一縷發絲,聲音粗嘎喑啞著問:“小染,你會不會離開我?”
剛才他看見柳澄西牽上簡染的手就要上車,那一刻,他的心都揪到了一起,無邊的恐懼和害怕縈繞在心間,緊緊地壓迫著呼吸,快要窒息。
他多麼害怕她就這樣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像上次在北京的街頭時,他放下自尊去找她,可最後卻是兩人久久相擁。
簡染睜著迷蒙的雙眸,凝望著眼前的俊顏,依然冷峻冰冷,依然孤傲冷絕,就連生氣也依然那麼妖孽。
他是在害怕她離開嗎?是之前的幾次逃離給了他太多的傷害和陰影嗎?
心裏莫名地感覺難過,她低垂下眼瞼,輕輕道:“爵深,我不會離開。”
雖然她現在還沒確定自己對他的感情,可離開這樣的念頭,她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了。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或者,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生活,或者是.......
不管簡染是出於什麼想法,霍爵深聽到她的回答,驚喜和激動直衝上腦袋,他驟然俯下身,將她緊緊抱住,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
方才霍爵深經過柳澄西的身邊時,腳步微微一頓,聲音冰冷似雪地說了句,“她是我的女人。”
柳澄西看著男人唇角揚起淡淡的漠然微笑,霸道和不容覬覦溢於言表。
他的身體幾不可見地顫抖,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溫潤的麵孔神情不甘。
想想之前在景苑裏三個人的生活,是那樣的平靜,雖然那時候霍爵深還在步步緊逼,可至少那時候他們是在一起的,即使應接不暇,應付得焦頭爛額,也是幸福愉悅的。
如今一切歸於平靜,再沒有較量,卻也再沒有了那個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了。
可是片刻,雙拳緩緩放開,眉眼深處藏著淡淡的無奈和釋懷,這是她的選擇,他不能再次幹涉了,他要走了。
簡染和霍爵深回到別墅後,她在他的冷峻氣息下,陪著他又吃了些晚飯,然後上樓,進書房,陪著工作。
時間悄然流逝,她看得正認真,就聽見辦公桌上的男人開口道:“回房。”
她聞言抬頭,看見他已經把電腦關上,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趕緊把手中的書放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盤腿盤久了,雙腿有些麻,一動才感覺脖子還很酸,她不動聲色地蹙起眉,穿上麵前的拖鞋,動作有些僵硬地挪動腳步。
那滑稽的步伐看在霍爵深的眼裏瞬間變成了可愛,他麵色不改地上前,直接一把將人從地上撈起來抱進懷裏,動作霸道。
“我自己——”
話說到一半,就看見男人射來的冰雪眼神,她陡然住嘴,乖乖地伸手掛上他的脖頸,以防止掉下來。
“我記得你上次已經跟我保證過,不會讓我找不到你。”
堅定的步伐邊往臥房邁,清冷的聲音邊從頭頂上悠悠傳來。
“你不是找到了我嗎?”
下意識地開口才反應過來自己承認錯誤的態度有問題,於是趕緊改口,“我還不是怕你誤會。”
“那最後呢?”
男人不依不饒地逼問。
最後還是誤會了。
簡染無奈地癟癟嘴,從接她回來開始就一直冷著臉,在車上還差點兒擦槍走火,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他不生氣了。
垂下眼睫,不自覺間聲音就放得很低,“我知道了。”
已經進臥房,霍爵深聽著近似嘀咕的聲音,伸出大長腿把門帶上,然後將人一把放進大床1上,狠狠壓上來,“知道什麼了?”
是知道他吃醋生氣了,還是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讓他誤會著急了?還是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取悅他了?
深如寒潭的狹長鳳眸裏滿滿的試探和詢問,眼底深處的期待希望是最後的那個可能。
簡染諾諾回:“下次我會注意。”
不看霍爵深的臉龐,直接上手去推他,“我去洗漱。”
目光觸及到女人雙手上的一白一紫的顏色,他驟然伸手握住那抹淡紫,口吻不容置喙,“明天既然去找老人,這個手環記得物歸原主。”
他忍了這麼久,這次一定要把所有阻礙徹底從他們倆之間剔除,無論是手環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