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星暗恨不已。
兩個紈絝少年的話他有懷疑,可方雅自信的舉止卻讓他不得不選擇相信。
稍加思索,他的神色就變得鑒定。
“陸刑將軍,得到確切消息,陳衝人在煉丹師公會,立刻率領大軍將煉丹師公會圍起來,讓他們交人。”段言星喊聲傳出相府。
陸刑就在相府待命,豈能聽不到。
正因如此,他更是差點噴血,才剛剛得罪了天情樓,竟然就要對煉丹師公會動手了。
區區陳衝。
就算他屠戮了吏部尚書府又能如何?
為了他,得罪兩大一流勢力當真值得?
天情樓本身有實力覆滅天瀾帝國,煉丹師公會若是動怒可不用親自開口,哪個強大的煉丹師沒人迎合,隻要煉丹師公會高層一句話,天瀾帝國幾萬萬人都要遭殃啊!
昏庸的皇帝竟然信用這樣的廢物,真是天亡我天瀾帝國。
陸刑領命而去,同時卻在心中打起小算盤。
此戰落敗身亡最好,陳衝大獲全勝自會讓天情樓和煉丹師公會的大佬們平息怒火,若是僥幸獲勝就早早帶著兄弟和家眷們離開天瀾帝國。
如此帝國已經不值得他們效忠。
從丞相府到煉丹師公會的路途並不遙遠,尚未想完,陸刑就帶著禁衛軍來到煉丹師公會門前。
進進出出的客人看到上萬禁衛軍,麵色齊齊大變。
“禁衛軍?這群混蛋究竟要做什麼,剛剛得罪了天情樓竟然就來找煉丹師公會的麻煩。”
此時,親自前來讓煉丹大師診治一番,送上丹藥的廖星雲剛剛走出來。
眼看上萬禁衛軍,年輕的麵龐頓時發紫。
陳衝所殺的三位夫人中,廖玉就是他本家的一個姑姑輩,雖然兩者之間沒什麼交往,他對陳衝心中也有恨。
可他還不至於被仇恨衝昏頭腦。
聽聞段言星這段時間舉止,以及四皇子李鈺,小公主李月兒被軟禁的消息,他對段言星本就充滿不爽。
再聽周圍眾人幾乎要先陳衝一步跟禁衛軍拚命的口氣,他就忍不住站了出來。
鎮國一脈,以國為重。
必要時候,他們甚至能犧牲當朝皇帝,這是曆代傳下來的規矩。
“陸刑,我是鎮國公府廖星雲,立刻給我站出來說話!”廖星雲怒火中燒的吼聲,使得周遭眾人好似找到主心骨,下意識去到他身後。
“陸刑見過星雲公子。”
“陸刑將軍,你是禁衛軍統領,可還記得你的職責?你要做的是保護皇城,不是幫助奸佞覆滅我們天瀾帝國,你可知道你最近所做作為會給帝國帶來什麼嗎?覆滅,是覆滅你知道嗎?”廖星雲嘶吼起來。
如此吵鬧場景,使得靜室內的陳衝都被驚醒。
透過窗子看到外麵場景,眼中不由得泛起凶狠殺意。
我被人出賣了。
緊緊握了握拳頭,他卻不著急出去。
正所謂生死關頭最見人心,正好能借此觀察一下,誰會出賣自己,誰又會在必死之時站在自己身邊。
唯有經曆過真正觀察的人,才值得他去培養。
想罷,就朝窗外看去。
“廖星雲自大了些,也有著不少貴族氣息,不過心地倒也算純正,聽說李鈺已經被軟禁了,滅掉天瀾朝政之後,此人倒是能輔佐他。”陳衝心中自道。
義憤填膺的廖星雲上不知道自己已經撞上大運。
“我當然知道,可我現在還是禁軍統領,皇命在身你讓我怎麼辦?經此一役,我也對皇室心灰意冷了,若是戰死倒好,若僥幸沒死,陸刑定當卸去禁軍統領一職,我擔不起了。”
聞者心顫,就連此事執行者都心灰意冷,皇室究竟遭到什麼程度?
年輕的廖星雲甚至不知該怎麼開口。
“但是,我們接到可靠情報,陳衝就在煉丹師公會之中,我既然帶人來了,就定要將此事辦成,若是最終沒能查出陳衝,我陸刑願以項上人頭賠罪,還請各位見諒。”
陸刑朝著所有人躬身下拜。
義憤人群全都靜止下來。
樓上本意殺意繚繞,恨不得將這些人屠戮殆盡的陳衝也虎軀一顫:“朝廷有錯,錯在執政者,這些執行者大多也都是可憐人,不可輕造殺孽。”
心念通透。
星辰經脈陡然光芒大放,眨眼間就將殘留經脈盡數轉化。
渾身舒爽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