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怕再次遇到那種情景,我提前給他打了個電話。
我哥似乎在生氣,聲音都有些嘶啞,我還沒來得及多問,他便告訴我可以直接到辦公室找他,他現在有些事,走不開,不能來接我,臨末,還囑咐我路上小心。
我掛了電話,心中忐忑,不知道我哥在生誰的氣,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去是不是合適,正在猶豫,我哥又打來電話,說他立刻就來接我。
“哥,如果你忙的話,那我就不去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說。
“我忙完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我哥匆匆忙忙地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我再見到我哥的時候,他剛戴著墨鏡走下車來,周身淩厲的低氣壓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哥這樣具有壓迫感的氣場,不由得為之周身一震,緊張得吞了吞口水,停在了原地。
然而我哥這令人敬畏的氣場也僅僅持續了兩秒鍾。
他一轉頭看見我,滿腔的怒火立刻化成了無限的委屈,摘下眼鏡往旁邊一拋,縱身一躍,掛到我身上,緊緊摟住我的脖子,掐著嗓子抱怨道:
“啊啊啊,小影,哥哥快被氣死了,你快攔住我,我怕我真就把這頭倔驢給宰了!”
我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說的倔驢是誰,正要細問,他的司機走過來把墨鏡扣到我哥頭上,戲虐道:“BOSS,卸磨殺驢可是不厚道的。”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心中非常奇怪,難道我哥在他們公司“隨和”到一個小小的司機也敢隨便給他吃槍子?
我哥憤憤地瞪了那司機一眼,怒道:“陳友道,你少在這得意忘形,遲早有一天,我把你整個半身不遂!”
名叫陳友道的男子並不生氣,反而和顏悅色地對我哥說:“BOSS,如果你同意讓燈影如歌出席簽售會,別說半身不遂,就是把我整成全身癱瘓我也在所不惜。”
“陳友道你夠了!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就算你拿發行數量壓我,這事也!不!可!能!”
我哥氣得咬牙切齒,我的胳膊都快被他攥碎了,然而我顧不上掙脫,連忙問道:“哥,燈影如歌是你們出版社的簽約作者?”
我哥又把頭上的墨鏡甩到陳友道懷裏,隨口回答了一聲是,又開始和陳友道爭執起來。
我心中掠過一陣狂喜,扔下我哥,跑到自己房間裏翻出那本被我翻了無數遍的小說,又從桌子上抓了兩支筆,跑到了大門前。
我哥擼著袖子和陳友道吵得熱火朝天,我大概聽了一下,好像是在燈影如歌的新書的發行數量上起了分歧。
我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他們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終於忍耐不住,抱著我的書和筆插到兩人中間,向陳友道道了聲抱歉,然後轉向我哥,把書和筆塞到他手裏,求他找燈影如歌幫我簽個名。
我哥和陳友道都愣了一下,我哥驚詫地問:“小影,你是如歌的粉嗎?”
我怕他不同意,趕緊點點頭:“是是,從他出第一本書開始,我就是他的死忠粉了,聽說他的新書馬上就要發行了,希望這次能搶到正版。”
我哥一聽,又撲向陳友道吼了起來:“陳友道你聽到沒有,區區五十萬冊,連我親弟弟都搶不到正版,你特麼是鐵了心的要為盜版市場做貢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