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似乎是累急了,連妝都沒有卸就倒在床上睡了,倒也不嫌棄鳳冠硌得慌。
殷逸辰對她的樣子輕笑著搖了搖頭,繼而無奈的走上前去,要叫醒她。
若不是此時的睡姿會讓她覺得不舒服,殷逸辰怕是也不忍心叫醒她的。
不過當他看到桌子上還放著的合巹酒的時候,即便是不舍得,也要叫醒她了。
合巹酒寓意夫妻一體,百年好合,如此良辰佳景,自然是要的。
拍了拍床上睡的正沉的人兒,殷逸辰到床邊坐下,看到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嘴裏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又趴著睡過去了。
再睡著的時候似乎是被頭上的東西紮的不舒服,還伸出手扯了扯,沒扯掉,然後才又睡過去的。
“很困麼?”看她翻了身安然的睡去,殷逸辰忍不住坐在床邊俯下了身子,像是依在她的頸窩處,輕/吟出聲。
沈韻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穩,又感覺到有人對著自己的脖子吹氣,耳邊還有殷逸辰似有似無的聲音,身子動了動,悠悠轉醒。
殷逸辰適時的退了回去,移在床頭目光柔柔的看著她。
沈韻醒來,先是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脖子,才注意到此時周邊有些昏暗的環境,心裏“咯噔”一下,恍惚間又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便依靠直覺看向那人目光投來的方向,一下子就望進了一雙深邃柔和的眸子裏。
片刻後,她對著殷逸辰癡癡的笑了。
她本就生的極為好看,不是那種奪人心魄的美,而是那種尊貴又活潑的美,本不相融的兩種感覺,放到她身上倒是出奇的相合,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有一種眾生為之所傾倒的感覺。
“笑什麼?”殷逸辰對上她含笑的眸子,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臉,語氣溫軟的說道。
“沒、沒什麼。”對他笑的癡傻絕對不在沈韻的預料之中,她竟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就那麼笑了?
“睡好了麼?”殷逸辰笑著,再次輕聲問道,對她方才的回答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伸出手去輕撫著她的臉頰,感受著那份令人悸動的暖意。
“額……”沈韻感覺到了臉上輕柔的觸感,藏在衣服下的手已經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夫人這是怎麼了?”殷逸辰明知故問道,還刻意湊近了與沈韻的距離,臉頰幾乎要緊貼著她的。
“你……你離我遠點……”沈韻不自在的推開了他的手,往後邊退了退。
“夫人緊張什麼?”殷逸辰懶洋洋的收回了手,看著她對自己避如蛇蠍的動作,挑了挑眉,一邊解著自己衣服的帶子,一邊揚眉看著她。
“你……”沈韻看著他似乎是要脫衣服的東西,頓時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理智告訴她應該移開眼,可是現實卻是她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解扣子的手,遲遲收不回來。
上一輩子她雖然嫁給了殷逸凡,可是那個人不喜歡她,拜堂都是逼不得已,所以洞/房花燭的時候,隻是露了一麵掀了個蓋頭,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
也是從那天以後,殷逸凡有了自己新的臥室,他可以睡在書房,也不會踏進新房一步。
“……”看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眼神裏似乎還有期待,殷逸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外衣褪下,掛在一旁,轉過身去衝著床上那個似乎意猶未盡的人低吼道,“夫人似乎是比為夫還要著急。”
“你!”沈韻被他的這一句弄了一個大紅臉,敢怒又不敢言的瞪著他。
“乖,過來,先把妝卸了。”頭上的那一團,他看著就覺得累得慌,她還頂著這麼久,著實是難為她了。
經他這麼一說,沈韻似乎才又想起頭上還有這麼一個玩意兒,片刻間方才因為“美色”而被忽略的疼痛再次傳來,讓她忍不住哀嚎。
“還不都怪你啦。”沈韻一邊捏著脖子,一邊嘟著嘴下床,看著他滿是委屈的說,“我要把它們摘了,嬤嬤不讓,她們說不吉利。”
“所以你就戴著它睡了?”聽她所言之事,殷逸辰也不知道該是心疼還是好笑了,“怎麼不去找我?”
天知道他在外麵待的那一個多時辰有多無聊。
“太困了嘛。”沈韻有些氣力不足的辯解道,“隻是睡了一小會兒,沒事的。”
“也確實是,戴著鳳冠,頂著喜帕都能夠睡著的人,這點確實是不在話下。”
殷逸辰順手將她卡了過去,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梳妝台前,略有幾分打趣道。
他今日剛踏進她的房間,就看到她的頭輕輕的揚了揚,明顯是剛抬頭的樣子,動作幅度還不大,殷逸辰瞬間就知道這丫頭怕是在偷偷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