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趣我,太困了啊。”沈韻大聲的轉頭抗議道。
“坐好。”殷逸辰按著她的肩,讓她對著銅鏡,一一為她摘下頭上的發飾,“主人入室,親脫婦之纓,韻兒,你以後就是我的夫人了,我唯一的夫人。”
說話時,一根五彩絲繩纏繞在他指尖,頃刻間如瀑般的青絲鋪散開來。
纓繩,是女子許嫁的標誌,大婚之時由丈夫親自解下,寓意結發。
這也是為何喜娘不讓沈韻親自摘掉鳳冠的原因之下。
可如今對於沈韻來說,到底是何緣故已然不重要,殷逸辰的話如同一聲驚雷敲擊在她的心口上,對於身後男子不似承諾更甚承諾的話語,沈韻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自認雖有幾分容姿,卻跟國色天香扯不上任何的關係,但是殷逸辰這話卻是表明一種“溺水三千,我獨取一瓢飲”的意思。
他是大燕的五殿下,更有甚至會成為大燕未來的皇帝,他又如何能夠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呢。
“咱們的交杯酒還沒喝呢。”
沈韻出神之際,殷逸辰已經將她的發飾卸了幹淨,對著鏡子裏的她,無聲的笑了笑,轉過身去端起桌子上的合巹酒。
本來下午就要喝的酒,一直等到了現在,殷逸辰啞然失笑。中午被她趕出門的那一幕再次湧上心頭。
“韻兒,你的。”遞了其中的一個給她,殷逸辰微微揚眉道,“夫人中午,可是好傷為夫的心,不過事到如今,夫人似乎也……逃不過了?”
中午的時候,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夫人,飲了此酒,你我同為一體,來日方長……”
一句話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字說錯了,就被這丫頭迫不及待的推了出去,要不是他反應夠快,說不定那酒非得全灑在喜服上麵。
殷逸辰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沈韻早已不是那個萬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的體內有這一個二十五歲的靈魂。
雖然殷逸凡沒有碰過她,可是入宮多年未曾有子嗣,容貴妃不知道明裏暗裏找宮中的嬤嬤教了她多少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
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所以在這樣的成親洞/房花燭的背景之下,聽到他提起“休息”二字,難免會讓她多想。
所以沈韻也是在慌亂之下,才將殷逸辰給推了出去……然後房間隻剩她一個人,她又無聊的犯困。
“夫人?”她不回答自己,也不接酒,殷逸辰再次重複道。
“哦,沒事。”沈韻反應過來,看到他似乎是將酒已經端了很久的樣子,匆匆接了過去。
殷逸辰輕笑出聲,將她的手足無措看在眼裏,故意湊近了她,“夫人,一杯酒而已,不會是怕喝醉了吧。”
似乎像是挑釁的言語瞬間點燃了沈韻,小丫頭仰起頭,不服氣的看著殷逸辰,伸出了胳膊,示意“交杯”。
殷逸辰唇角輕扯,挽上了她的胳膊,側目看著她將酒水一飲而盡,他才緩緩喝下。
這丫頭,怕是從來都沒有喝過酒吧,也不怕喝的太急,被嗆到了。
喝完酒,殷逸辰神色淡淡的退來,結果她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再無其他動作。
“然後呢,還有什麼?”沈韻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什麼禮節,又或者是需要完成的事情,看著殷逸辰問道。
“夫人還想做什麼?”殷逸辰不答反問,雙手抱胸回道。
“我不知道……殷逸辰,我們……”沈韻低著頭想了想,才緩緩的抬起了頭,本是想到了一件事兒要跟他分享,可是看到他帶著幾分欲望的雙眼,她所有的話都全部咽了回去。
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啊,她到底是在做什麼?
“該睡了,韻兒。”殷逸辰語氣溫柔,輕聲誘哄道。
他走到沈韻的身後,將她整個人攬在自己的懷裏,從她的脖子上落下輕輕一吻。
若換作平時,沈韻肯定立馬跳開了,可是現在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的緣故,還是她內心的期待使然,竟讓她有幾分貪戀他的吻。
感覺到她的順從,殷逸辰心上一喜,將她從地上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給她放了上去,他的身體也順勢壓上。
“韻兒,怕麼?”殷逸辰的手,偷偷的摸上她喜服的扣子,輕柔的問出聲,這聲音有幾分溫柔,又有幾分誘哄。
沈韻的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緊張的閉上了雙眼,對於他的話置若罔聞。
黑暗之中殷逸辰輕笑,俯身下去,深吸一口氣,重重的聞上她的櫻唇。
霎時間,沈韻隻覺得自己的全部感官都消失了,隻剩下身邊的這個人,想跟他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