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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的議論,隨著一陣陣的冷風傳入了鍾友誠的耳朵,鍾友誠竭力地往起仰了仰頭,“嗬嗬”地,倒笑了起來。
又叫幾個人給猜測著是否瘋子或精神病之後,一輛豪華轎車就停在了跟前。
兩個黑衣男人下了車,二話沒說,分開眾人,到了鍾友誠的跟前,抓著鍾友誠的四肢,挘著一條死狗一樣,就把沒幾斤肉的鍾友誠給抬了起來。
鍾友誠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手腳四下裏一掙,就掙痛了傷處,忍不住,緊咬著牙關,“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兩個男人回到車旁,又好像扔著一隻袋子一樣,把鍾友誠直接扔到了後備箱裏,而後,就一同鑽進了轎車,啟動而去。
轎車再停了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鍾友誠出租屋的樓下。
兩個男人麵無表情,冷得好比這隆冬,又要伸手把鍾友誠抬下車子的時候,鍾友誠認出了是當初帶他去盧小娥那裏的人。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鍾友誠有些艱難地,問。
“送你回家。”一個男人簡單而又有些生硬地說著,就抓起了鍾友誠的胳膊。
鍾友誠竭力地往後褪著,隻不想從後備箱裏出來一樣:“是盧,盧姐的意思嗎?我要,要見盧姐。”
男人並不出聲,和另一個硬把鍾友誠抬了起來。
“我要,要見盧姐!我有,有重要的事兒想和盧姐說!”鍾友誠又和兩個男人喊著。
兩個男人機械地,隻抬著鍾友誠,上了樓。
進入了鍾友誠的出租屋,兩個男人又好像把鍾友誠扔後備箱時一樣,把鍾友誠又扔到了床上,而後,又有一個男人從衣兜裏掏出了一瓶醫治跌打損傷的藥水,也不和鍾友誠支會什麼,脫下鍾友誠的衣褲,就給鍾友誠抹了起來。
鍾友誠腫脹的皮肉沾到了藥水,哧啦啦地,疼得更加厲害,——整個兒的身體都不住地顫抖著,弄得身下的床都不樂意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這樣,油鍋裏煎炸了一樣,又是一陣的脫胎換骨似的折騰之後,鍾友誠幾乎就癱在了床上。
“這是從車外進口來的藥水,給你擱在這裏。一天兩回,精心一些地用,用完了這些,應該就好了。”一個男人說著,把藥水放在了跟前的破爛的桌子上,跟著另一個,轉身就要離開。
“別!別走!我,我要見盧姐!”鍾友誠又艱難地求著。
回應鍾友誠的,隻有放下藥水的男人的冷冷笑聲。
鍾友誠還是說:“我,我真的是有要緊的,要緊的事兒找盧姐。”
冷笑了的男人,終於又開了口:“兄弟,你也算知道一點兒規矩的人了。盧姐是你想見,就可以見著的嗎?”
“我,我知道,”滿心激動的鍾友誠,又有些喘了起來,“可我,我真的……”
“聽我一句話,可別自己再胡思亂想什麼了,好好地,養著自己的傷吧。”男人說著,又往外走。
“你們可以把,把我的意,意思,和盧姐說,說一下嗎?”鍾友誠似乎在做著最後的一搏。
男人又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出了屋門,揚長而去。
“靠!”鍾友誠衝著門外狠狠地罵了一聲,竟要起身再追出去,一陣鑽心的疼痛,“哎呀呀”,讓他的嘴直咧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