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的聲音更低了一些:“他是想和我好,我卻不想。”
黎母點了點頭,還是問著:“他家裏麵的情況,你知道嗎?”
黎小雪乖乖地回答:“我隻聽他說過,他父母都是從事法律方麵的工作的。”
“做法律的,怎麼會有這麼不靠譜的孩子?”黎母犯了一聲嘀咕,又叮囑黎小雪,“小雪,你可不能輕信這種人的話。”
“我不會和他有什麼的。”黎小雪肯定地說。
黎母又歎息了一聲:“是呀,找人家,還是要挑一個根本一些的。演員這行當,到底還是挺亂的。我怎麼也想不到,好端端的,你怎麼就拍起戲來了?”
黎小雪似乎又思量了一下,老實地說:“說來,也是挺偶然的。我看了一個廣告,說是要招群眾演員。我實在不想成天就待在佳佳那裏,所以也就跑去試了一下,結果,稀裏糊塗地,也就拍到了這個時候。”
黎母又語重心長地勸說著:“能找一份正經兒的工作,還是找一份正經兒的工作好。這演員,到底也隻是吃青春飯的。”
黎小雪點著頭,才說了一聲“知道”,手機竟響了起來。
不管是誰打來了電話,黎母麵前,黎小雪都不怎麼敢接起來的,於是,由著手機一直地響著,和她黎小雪竟沒有一點兒的關係一樣。
黎母已經從黎小雪的“坦言”之中寬了的心,又緊了一下,提醒黎小雪: “你的電話。”
黎小雪“哦”了一聲,把手機掏出來看時,額頭直冒出了汗珠兒出來。
——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鍾友誠。
“誰的電話?”黎母顯然又覺出了不對勁兒,鄭重地問。
“是,是劇組打過來的。”黎小雪毫無底氣地說。
黎母繼續地追問:“劇組裏的電話,怎麼不接?”
“哦哦哦。”黎小雪連聲答應著,起了身,直閃出了十幾步,接起了電話,又把聽筒死死地按在了耳朵上。
鍾友誠情急的招呼的聲音才傳過來一些,就叫黎小雪打過了叉去:“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鍾友誠有些激動:“我是要和你說錢……”
“過去再說吧。”黎小雪盡可能平和地說了,就掛斷了電話。
黎母知道黎小雪又要出門,就站起了身,說:“這也才進來,又幹什麼去?”
黎小雪再也不看黎母一眼,把臉上還沒有幹透的眼淚擦了擦,拎了提包,隻告訴黎母劇組裏有一個鏡頭著急拍,就匆匆地出了門。
……
黎小雪和鍾友誠約著,在一家咖啡館裏,又見了麵。
除了還梳理得齊整的頭發還有一些的精神,鍾友誠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了一樣,沒有一處不顯出從來不曾有過的頹唐。
“我籌集的一些錢。”鍾友誠疲憊地說著,把鼓鼓囊囊的一隻文件袋從桌麵推給了鍾友誠,“可能還不夠,你先把你欠別人的錢還上一些吧。”
方便袋裏的錢假如都是百元的鈔票,打眼兒看著,總有五六十萬的樣子。
黎小雪還不及問鍾友誠哪裏弄到了這麼多的錢,先就有些不認識了這個也曾朝夕相處了的男人。
鍾友誠接著又說:“還差的,我還會再想辦法。隻是,再有什麼事兒的話,我不希望你一個人私自就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