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兒世界的空氣,都好像凝結了一樣。
寒冷的冬天的空氣。
飄飄灑灑,依然下著雪花。
足有半分鍾的工夫,鍾友誠又往黎小雪的身前邁了一步,背向著黎小雪,重新摘下了墨鏡,宣告天下的王者一樣,大聲地說:“各位!我鍾友誠是這一位黎小雪女士的男友!在這裏,對大家能來參加黎小雪母親的葬禮,表示特別的感謝。我和黎小雪相識至今,一直也都是……”
還氣得鼓鼓的唐艾佳,尤其想不到鍾友誠竟然會於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驚人的舉動,頭頂更好像生了煙,一陣風一樣,就要衝到鍾友誠跟前,一個黑影忽然閃過,鍾友誠的腕子,就給人抓在了手中。
抓了鍾友誠的,卻是李君浩。
“你幹什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鍾友誠扔了手裏的鏡子,這麼厲聲地問著,揮手就打向了李君浩的臉。
李君浩抬起另一隻手,把鍾友誠打過來的手擋住,往一旁一邊拽著,一邊忿忿地說:“你根本也不配做小雪的男朋友!你帶給小雪的,除了痛苦,還有什麼?這個時候了,你也不能給小雪一點兒的安寧,你還是不是人?”
鍾友誠一麵還要和李君浩撕巴著打,一麵也叫著:“小雪是我的女人!我鍾友誠的女人!這一點,就好像月亮繞著地球,地球繞著太陽,永遠也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我和小雪之間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破壞我和小雪之間的感情,告訴你,門兒也沒有!你又算個什麼玩意兒?小雪她生是我鍾家的人,死是我鍾家的鬼。你想奪走小雪,就別做夢了!”
李君浩極力地,隻想把鍾友誠拉開:“我也不屑和你這種人在這裏辯駁什麼!走!走!有什麼話,我們一邊去說!”
“你以為你是誰呢?你讓我走,我就走,想和我說,就和我說?別自作多情,又不自量力了!你趕緊把手給我鬆開,不是看著今天日子特別,我他媽踹死你!”鍾友誠說著,見李君浩還不撒手,一腳,真的就踹在李君浩的腿上。
李君浩晃了兩下,把鍾友誠抓得更死:“走!你跟我走!”
唐艾佳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和鍾友誠撕扯的這個男人在黎小雪世界裏的角色,也在鍾友誠的後背推了起來。
鍾友誠前後受敵,兩隻腳竭力地抓著地麵,嗷嗷地喊著:“你們幹什麼?你們憑什麼?你們知道個什麼?我和小雪的事情,我和小雪會處理好!你們鬆開我!”
唐艾佳也顧不上太多,竟摟了鍾友誠的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一旁挘著:“你就一過街的老鼠,人人恨不能得而誅之!”
鍾友誠到底也抵不過李君浩和唐艾佳兩個人的力氣,一點點地,就要退出圈兒外,嘴裏還發著憤懣的聲音:“不是你們在中間一味地作梗,我和小雪也不知道有多麼地好!你們口口聲聲是小雪的什麼朋友,呸!你們從來就沒有為小雪考慮過!你們根本就不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你們……”
唐艾佳恨不能把自己摟著的一把骨頭捏得粉碎:“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不懂得愛情的,就隻有你!你簡直就要把小雪給毀了,還在這裏信口雌黃?”
“小雪!小雪!”鍾友誠又擰著脖子,向黎小雪喊著,“這個世界上,究竟誰才是真心地對你,你總是知道的。你怎麼,啞巴了嗎?大庭廣眾之下,你怎麼就不說上一些話來?”
黎小雪隻摟著黎母的遺像,一顆顆地落淚。
鍾友誠隻在黎小雪的臉上看到了對自己的無動於衷,再想到自己在兩個人情感上的付出,心頭更添出許多的氣憤:“小雪,你怎麼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我對你的好,你難道都忘記了嗎?你是我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誰比我對你更為重要,你竟然也站在這些人的一邊,你可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們曾經的誓言?我們說過要把美麗永遠地留給人間的話,你也都全不記得?為什麼,你也是這樣,和這些庸碌無為的一幫小人一樣,容不得一絲的美好?可憐我這美麗的靈魂,一樣也受著你的踐踏!你給我的傷害,比任何人的還要厲害,還要龐大!”
唐艾佳已經給一下下使在鍾友誠身上的力氣,通紅了臉頰:“你哪裏來的這樣的無稽之談!哪裏來的這些廢話!”
鍾友誠眼見著就要給拉扯到了圈外,又衝著一雙雙陌生的眼睛,吼著:“你們一個個的,原來也確實都是一些助紂為虐的家夥!你們見著這樣無理的事情,怎麼,也隻是熟視無睹!人性裏最美好的東西,都叫你們給無情地泯滅了!瞧一瞧你們漠視一切的眼睛,你們可有一點兒的正義的心?你們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滿滿的都是負能量。你們這樣,總會給老天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