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sorry,”唐艾佳道了兩聲歉,又把自己的心緒穩了穩,和曹瑩瑩說,“你慢慢地,慢慢地說。”
曹瑩瑩也知道再隱瞞不了唐艾佳什麼,也就把黎小雪怎麼給鍾友誠辦畫展,怎麼做了模特兒,又做了演員,都和唐艾佳大致地說了一遍。
唐艾佳聽得一陣陣地迷糊,直至曹瑩瑩收住了話匣,都好像做著什麼夢一樣,好半天,才醒過了神兒來。
“這麼說來,小雪她和我借了那麼多的錢,全為的是那個烏龜王八蛋?小雪真的是太糊塗了。早知道是這樣,我說什麼也不能把錢借給她的!我真是,真是……,這,這簡直就是我犯下的天大的一個錯誤!太氣人,太氣人了!”曹瑩瑩懊惱地說著,又責備起曹瑩瑩來,“這麼大的事兒,你也總應該和我招呼一聲吧!”
曹瑩瑩倒又歎息了一聲,無可奈何:“我是真的想和你說了,可,和你借錢的事兒,小雪她特意地告訴我不能和你說的。她知道我和你說了,你就不會借錢給她了。”
唐艾佳禁不住,就在曹瑩瑩的肩頭捶了一下:“她不讓?她不讓,你就不和我說了嗎?你的主意都哪裏去了?糊塗,你真糊塗啊!我倒不是心疼那一點兒的錢,小雪真用在正事兒上,哪怕是給了她,又能怎麼樣?可,倒是,是這樣的。我的錢,哪怕都扔了,也不會叫小雪做這樣的糊塗的事兒的!”
曹瑩瑩有些委屈的樣子:“我也這麼說她。她真的是糊塗透頂。可,唐艾佳,你都不知道她當時上火成了什麼樣子。我看了,實在也都覺得可憐。”
“可憐?”唐艾佳不以為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上火?她上火的日子,還都在後頭呢!她真的是著了魔了,心裏頭究竟是怎麼想的呢?瘋了,真的是瘋了!”
曹瑩瑩又搖了搖頭,再從嘴裏發出的慨歎,似乎又不僅僅是為了黎小雪了:“到底,也都是所謂的愛情惹的禍,愛情來了的時候,尤其會讓一個女人智商清零。”
“愛情?”唐艾佳就要把這兩個字咬碎一樣,咬著牙,恨恨地說,“什麼狗屁愛情?她這也可以說是愛情?”
“或者,這也就是小雪似的愛情吧。”曹瑩瑩心裏麵說著,又提醒唐艾佳,“這些事兒,我們哪說哪了。小雪如果知道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你,她一定會和我翻了臉,到時候,我再想……”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應該怎麼做的!”唐艾佳不耐煩地打斷了曹瑩瑩的話,又發號施令一樣,“開車!”
……
黎小雪摟著淘淘,在客廳的沙發裏,稀裏糊塗地,睡睡醒醒,不覺之間,又委了一宿。
看著窗外越來越亮,黎小雪還是不願從沙發裏起身,——可以的話,她隻想一直就這麼委著,委到地老天荒。
沒有了黎母的這個家,真的就不像個家了。
淘淘或者是害怕身邊再少了黎小雪這一個生靈,或者又已經適應了黎小雪做它新的主人,除去屙屎撒尿吃貓糧,幾乎就趴在了黎小雪的腿上,“呼嚕呼嚕”,真真假假地發著幸福的聲音。
沒有淘淘,黎小雪在這個家裏,不,在這個房子裏,又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她自己可能也都想象不到。
感謝有淘淘,感謝黎母為她黎小雪留下了這麼一個伴兒。
這個淘淘,可以帶給現在並將來的黎小雪的,或者非凡。
她曾經養貓,隻是因為喜歡,而今和淘淘相伴,已經有了什麼生命裏的潛移默化的相通。
她每每在淘淘的身體上輕撫,都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當當當”,房門響了三聲。
黎小雪和淘淘同時一驚。
“黎小雪!開門!”唐艾佳火爆的聲音幾乎是破門而入。
黎小雪感覺到了一些的不妙,“來了來了”地,急急忙忙地喊了兩聲,就把淘淘從自己的腿上抱到了一邊,小跑到門前,開了門時,一臉怒氣的唐艾佳,倒先抻著脖子往裏麵看了幾眼。
黎小雪不解,又不好問,隻讓著唐艾佳:“進來。”
唐艾佳又拿眼睛在黎小雪的身上掃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掃了一遍,才一步邁進了門。
黎小雪叫唐艾佳看了的一眼,渾身就好像著了火,不自在地,往一旁散了散,給唐艾佳讓出了路來。
唐艾佳緩緩地,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地鄭重,好像,醞釀了什麼一樣。
黎小雪的心禁不住,“咚咚”地跳著,等待最後判決的犯人一般,隻希望唐艾佳早一點兒地開口。
“瞅瞅!瞅瞅!”唐艾佳終於開了口,更像特意地在找著什麼茬兒,“這屋子叫你給造的!豬窩也都不如!”
從來也沒有見著唐艾佳注意過這些的黎小雪,自知唐艾佳在借題發揮,也就沒有應什麼聲。
淘淘似乎又不樂意了唐艾佳的態度,“喵喵”地,狠狠地叫了兩下。
“真有閑情逸致,倒還養著這麼個畜牲!”唐艾佳說到畜牲二字,牙齒都咬得“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