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停在馬路中間,瞬間安靜下來的氣氛透出詭異的氣氛來。
沈寄安呢?
鬱言手裏的牛奶“吧嗒”一聲;落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扶住旁邊的樹幹,才讓自己不至於跌坐在地上。
剛才那個衝過來的人呢?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鬱言不敢低頭往地上看,她怕看到自己最不能接受的一幕,隻是,淚流滿麵的顫抖著嘴唇對著馬路中間喊:“寄安........沈寄安,你在哪兒?沈寄安?”
可是,回應她的,隻有空蕩蕩的馬路,和一輛停在路中間的轎車。
那種失去的感覺,頓時像潮水一般湧上來,將鬱言整個人淹沒,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幹了一樣,再也支撐不住,鬱言捧著那顆疼痛到欲昏厥的心,蹲下來,將頭埋在臂彎裏,嘴裏不斷的呢喃自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寄安..........寄安,你去哪兒啦,你快點兒出現好不好?”
就在鬱言肝腸寸斷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一隻手撫上了他的頭頂,動作輕柔的揉了揉,接著便是一道嘶啞中帶著點兒溫潤的聲音。
“言言,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哪裏都沒去,就在這兒。”
鬱言的抽泣頓時卡在喉嚨裏,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呆呆的愣了半分鍾,才慢慢抬起頭來,果然是他,沈寄安,盡管衣衫淩亂,盡管麵容憔悴,鬱言也能一眼認出他來。
沈寄安俯身,扶住鬱言的胳膊,紅著眼圈對著她綻開一絲笑容,輕聲說道:“言言,是我,你看,我沒事兒,好好的在這兒呢!”
鬱言像支點著了的炮仗一樣,猛地跳起來,一下子撲進沈寄安的懷裏,用力過猛,沈寄安竟然還被她往後推了好幾步才站穩。
摟住沈寄安的脖子,感受到手裏真實的觸感,鬱言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毫無形象的張大嘴,眼淚鼻涕流出來,全都抹在了沈寄安的白襯衣上。
“不哭了,言言,我在這兒啊,我在這兒!”沈寄安一邊摟緊她,一邊輕輕的拍著鬱言的後背,柔聲安慰著,“沒事兒了啊,言言........”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我剛才差點兒以為........以為你出事了........”鬱言一邊哭,一邊捶打著沈寄安的肩膀。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害你擔心了,言言,別哭了,你一直哭,我會心疼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盡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頂,然後湊近她,一點點的親吻著她的額頭,內心痛喜交加。
看著她哭的那麼傷心,他的心也會跟著痛,可是,同時他又覺得很高興,意外之喜,最起碼明白自己在鬱言的心裏,還是有那麼重要的位置的。
也不知道相互擁抱著站了多久,鬱言才抬起已經止住了眼淚的眼睛,含羞帶怯的看向沈寄安:“你這麼會在這裏的?”看清他的略顯憔悴的臉,眼神愣了愣,又疑惑的問道:“你.......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啊?”
仔細看他的時候,鬱言才發現,他竟然是一身的傷,臉上,脖子上,都是淤青,襯衣也被扯得不成樣子了。
“啊,呃,”沈寄安順著鬱言的眼神低頭看了看,經過這一會兒,醉酒早就醒了,想起想起自己剛才在酒吧裏的所作作為,對於自己的幼稚,沈寄安也有些不自在了,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擋住一些難看的傷口,隨口說道:“沒什麼,就是剛才喝酒的時候..........”
“跟別人打架了?”
鬱言過於直白的問話,讓沈寄安的臉色有些尷尬,琥珀色的眸子落在別處,才緩緩說道:“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跟人發生了點兒不愉快。”
鬱言伸手碰了碰他受傷的嘴角,心疼的皺起了眸子,“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還學人家打架嗎?”
“呃,嗯.........”沈寄安含糊的應一聲,當然不能說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她,她已經夠丟臉了,要是再告訴她,自己錯把別的女人認成了她,還跟一群人打了一架,那豈不太丟了。
“言言,你這段兒時間去哪裏了?你知不道知道我一直在找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這才是重點,沈寄安一定要問清楚。
鬱言臉色一黯,撫摸著他的嘴角的手又收了回來,垂下頭去,不看他,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了:“我隻是出去旅遊,散散心。”
“言言,”沈寄安伸手捧住鬱言的頭,讓她抬起目光看著自己:“關於‘內鬼’的事情,對不起,我........”
“我知道的。”鬱言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是工作需要嘛,我明白的,不用解釋,我之前不是也說過嗎,公司的困境,我願意跟你一起扛,就算是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的,我不介意,真的........”